伴娘們得陪着作為新娘的艾譜莉,迎接賓客的重任自然就落在了伴郎們身上。不過大家基本都是門鑰匙或者幻影顯形直接出現在酒館的,到婚禮場地隻有一小節路要走,來的又都是親朋好友——弗林特夫婦除外,他們把女兒送過來之後就非常冷淡地離開了,看樣子即使他們能對小天狼星的婚禮送上祝福,當年的事在心裡也還是個疙瘩——不過總之大家相對來說都比較輕松随意,除了即将要結婚的兩個人。
小天狼星每隔十分鐘就要來敲一敲小房間的門,确認按照習俗從昨天起就沒有再露面的艾譜莉在我們手裡活得好好的;而艾譜莉則坐立難安地抓着每一個人确認她今天非常好看。
“親愛的,你每一天都很好看。”芙蓉大聲地說,“隻要你肯好好地穿你的高跟鞋。”
“我不行,我不習慣。”艾譜莉緊張兮兮地扭着她的腳,我真擔心她在走上地毯前就先把自己的腳踝扭碎,隻好和桑妮輪番上陣安慰她,把她牢牢地按在椅子上。
韋斯萊夫人和艾譜莉的媽媽奧格斯特·懷特夫人在廚房裡忙忙碌碌,端出一份又一份美味的餐點,大家都不要唐克斯幫忙,所以她隻好在窗子邊出神,并每隔十分鐘播報一下小天狼星再次準備來敲門了的消息,像一隻住在鐘裡的鳥。順便一提,她今天的頭發是深灰色的,配香槟色的伴娘裙别有一番風味。
“他又來了。”唐克斯準時播報,“五,四……”
我們在心中默數完剩下的三秒,搶在小天狼星敲門前喊道:“艾譜莉在呢!活着呢!好着呢!”
敲門聲沒有響起,取而代之的是小天狼星自知理虧的聲音:“哦,我知道,我知道。”
“我是來送點吃的給你們。”從唐克斯的實時直播中我們可以了解到小天狼星正在不安地踱步,“我把它們放在門口了,你們等會出來拿。”
“他走了。”過了一會,唐克斯說。
桑妮幫忙把那個大盒子拿了進來,熟悉的甜香和她一起走近了我們。
“這是什麼……?”艾譜莉接過了盒子,我們都都湊過去瞧。
是巧克力蛙,但卻是粉色的?
“巧克力蛙什麼時候出草莓口味的品種了?”出于好奇,我們每個人都拿了一塊,非常驚異地問。
“秘密。”艾譜莉突然腳也不扭了,手也不絞了,一口咬掉了巧克力蛙的腦袋,笑眯眯地對我們說。
嗯……我想也是秘密,霍格沃茨一代風雲際會的大帥哥小天狼星,秘笈居然是把巧克力蛙一隻隻變成粉色的草莓味來讨女孩子歡心,怎麼想都很奇怪。
所幸這樣的折磨沒有持續太久,很快典禮就開始了。
艾譜莉的爸爸懷特先生是個啞炮,他對巫師界大概懷着一種痛苦的向往,所以在很久之前就與懷特夫人離婚了。我們原本在商量是否将儀式改為由懷特夫人牽着艾譜莉走向小天狼星,但艾譜莉自己否決了這個提議。
“我特意選了沒有尾紗的裙子,你們以為是為了什麼?”她賣着關子說。
“呃……因為太矮了不想踩到裙擺?”我真誠地問。
艾譜莉:……
當然不是這種膚淺的原因,當酒館的後門終于打開,艾譜莉獨自一人走上地毯時,我們都明白了。
懷特夫人端莊地坐在第一排,帶着笑容看着那一頭自己的女兒,提起了不算繁重的裙擺,帶着笑容快步向早已等候在台前的我們走過來。
而小天狼星隻在艾譜莉出現時結結實實地愣了一小會,立刻就把那些禮儀丢在了腦後,他邁開長腿,在衆人驚訝的目光中,三兩步就跑到了艾譜莉的面前,一把将她抱了起來,在原地轉了好幾圈,也不肯把她放下。
艾譜莉小聲地朝他抱怨了幾句,我們沒聽見她說了什麼,但都聽見了小天狼星開懷的笑聲。
“那就丢了!”我們聽到他這樣說。
于是艾譜莉果斷地把高跟鞋丢了,在全場的歡呼聲裡,和小天狼星手牽手走到了證婚台前。
“酷!”我聽到前排的喬治和弗雷德發出了一模一樣的感慨。
作為證婚人的鄧布利多和主婚人的爸爸倒是非常平靜,就像是早就知道他們會這麼做似的。
鄧布利多伸出左手,往下壓了壓,就像是在每年的開學典禮上做的那樣,于是大家紛紛安靜下來。這有那麼一點點别扭,因為他平時總是用雙手完成這個動作。
我、桑妮和哈利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我們都發現了他藏在袖子裡的右手很不尋常,但沒等我們思考更多,他清了清嗓子,開始念證婚人的詞了:
“我知道,年輕人總是厭煩老年人的諄諄教誨,我很高興這兩位年輕人還願意忍受一下這繁瑣的禮節,在此,我們先向兩位新人表示衷心的祝福與尊敬。”
大家都笑出了聲,連麥格教授也露出了微笑,我們都知道他是在說他們倆總是讨厭循規蹈矩,比如剛剛也是這樣。
“我從不認為婚姻是我們人生的必經之路,但我非常欣慰,面前的這兩位勇士,選擇了相愛,并決定以一生相伴為目标,走入婚姻的殿堂。按照慣例,在儀式開始之前我要先詢問一下,是否有人反對?如果現在不提出,以後再反對就沒有效力了。”
沉默隻維持了一秒,有人用不高但足夠讓全場聽見的聲音抱怨道:“那一定是失心瘋了!”
小天狼星咧開嘴笑了,沒有回頭,把右手背在身後朝剛剛出聲的弗雷德比了個大拇指。
鄧布利多也笑了,他微微點了點頭說:
“謝謝這位韋斯萊先生。我想,二位也可以宣誓,沒有任何巫師或麻瓜的法律有理由阻撓你們結為合法的夫婦,對嗎?”
“沒有!”弗雷德高聲說。
“如果有,我們就讓它沒有!”喬治喊道。
小天狼星和艾譜莉趕緊在自己笑到說不出話之前迅速點頭說道:“是的,我宣誓。”
“我想大家都有些迫不及待了。”鄧布利多笑眯眯地說,“那麼,讓我來問出那個大家都知道答案的問題吧。你們是否願意結為夫妻,在今後的日子裡,互相尊重、互相愛護,同甘共苦,一同度過往後餘生?”
“我願意。”小天狼星和艾譜莉異口同聲地回答。
他們面對面,手拉着手,共同說出了那段早已耳熟能詳的誓詞——當然,我們都聽得出他們加了點獨屬于自己的内容。
“梅林在上。”小天狼星一本正經地說。
“梅林在上。”艾譜莉努力忍着笑,看起來像患了牙痛,但還是跟着說。
“我願意與你結為合法夫妻,照顧你,愛護你——”他們一起說;
“分享财富——”小天狼星說;
“——和債務——”艾譜莉補充,“當然還有快樂——”
“以及我真心希望不會到來的悲傷。”小天狼星說。
“我絕不會離開你。”他們帶着笑容看向彼此的雙眼。
“直至死亡将我們分離。”小天狼星低聲說。
“直至死亡将我們分離。”艾譜莉微笑着說。
“你們已經在家人朋友面前交換誓詞,接下來請交換……哦,好吧。”鄧布利多看着已經迫不及待擁抱在一起接吻的兩個人,看上去有些無奈地聳了聳肩。
大家瘋狂地歡呼着,鼓着掌,萊姆斯和唐克斯把等着送戒指,卻不知所措地被晾在了一邊的那個小男孩,惠特莫爾·蓋伊斯拉到了一邊,非常有耐心地安撫着他。
我和桑妮緊緊擁抱在一起,仿佛是我們倆結婚一樣激動。
大家的目光都落在擁吻的小天狼星和艾譜莉身上,我知道有無數的人會透過新郎新娘的身影暢想自己最幸福的模樣,但很奇怪,我笃定我和喬治絕不會如此。
果然,越過桑妮金棕色的頭發,我看見喬治沒有像弗雷德那樣上蹿下跳,而是同樣望着我。
因為他們是如此獨一無二,我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