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思淚像是明白了什麼,“那我還是最近别往城中走,現在可不能被那家夥發現!”
要是被白陸奇發現,那玩意兒指不定怎麼給他使絆子呢,現在又不在白府,他倒不怕,就是嫌麻煩。
“所以白二少爺還是盡快回去吧。”
盛清越放下茶杯看着少年,輕聲道。
白思淚猶豫,“我……”
“白二少爺當真如此在乎靈石失竊一案?”盛清越語氣略帶些驚訝,他知道白思淚是個小慫包,這種很可能送命又吃力不讨好的事,他會做?
白思淚: “總、總不能真看我們家倒吧,到時候怎麼生活?你養我?”
說出這話,場面十分安靜,尴尬氣息彌漫開來。
白思淚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他嘴角微抽,心中懊惱。
“不、不是,我的意思是……”
“可以啊。”對方率先回應。
少年懵逼的看着男主,“……啊?”
盛清越一隻手撐着下颚,“可以啊。”
………又是一陣沉默。
白思淚深吸一口,他用另一隻完好的手捂住臉,低下頭來。
他能明顯感受到臉頰的熱度。
靠……有種被調戲的感覺。
盛清越覺得今天逗得已經夠多了,該說些正事了,他直起身來,表情變回冷淡,“白二少爺還是趕緊回去吧,靈石失竊牽扯的東西太多,公子還是不要參與的好。”
像白思淚這樣腦子不怎麼靠譜的家夥,若真被牽扯進來,估計九條命都不夠他的。
少年調整了下自己的心率,擡起頭來時,盛清越還是明顯看出臉上的粉嫩。
少年面無表情,“我要查。”
盛清越看這表情(雖然臉還是粉),就知道對方是認真的。
“啧。”盛清越眉宇微皺,心裡湧起一股莫名的煩躁。
好好的錦衣玉食的少爺不當,偏偏駕車千裡跑這裡來送命,和尚書府的關系應該沒好到這種程度吧,盛清越心想。
“我母親還在尚書府呢。”
“反正我就是要查!”少年嘟囔着,臉上帶着不服氣。
誰知這話剛說完,一股壓迫感猛地襲來,危險陰森的氣息遍布白思淚全身。
“是嗎。”
盛清越徹底面無表情了,他緩緩站起,紫眸有紅光閃過,“那麼,就祝白二少爺早日查清。”說完,人直接就離開了。
在房門關上的那一刻,白思淚瞬間癱軟了下去。
後背早已被汗水浸濕。
盛清越是個瘋子,他剛剛惹怒他了?
白思淚深吸口氣,這段時間與他相處越來越随意,竟忘了對方的本性。
也是沒有警惕心了。
這一晚上,三天房注定是不眠的。
第二天,一早白思淚兩人吃過早飯,就準備繼續往春虛國趕路。
當走進馬車裡時,白思淚目光頓住。
馬車當初為了舒坦些,白思淚特意選了一個空間稍大些的馬車。
此時車内,盛清越半個身子靠在馬車的窗口,正閉目養神,太陽初升,一縷光透過簾子的縫隙照在男人臉上,細長微卷的睫毛輕輕扇動,五官俊美比白思淚前世見過的任何一個好看的男生都略勝一籌,香薰漂出,這一幕仿若一幅優美古畫,令人目眩神迷。
白思淚正愣神呢,盛清越緩緩睜開狹長的紫眸,看人一眼,笑了聲,“好看嗎?”
白思淚:………
瞬間回神,頓時尴尬窘迫。
靠!自己竟然對着一個男的犯花癡,絕逼是被蠱了。
“你、你在我馬車裡幹什麼?”
盛清越:“白二少爺還未回答在下剛剛的問題呢,好看嗎?”
“………”
“不好看。”
盛清越”哦”了聲,“那少爺為何盯着我如此久?”
白思淚被問炸毛了,“你、你問那麼多幹什麼,就、就看了呗,你能咋的!”
盛清越微笑,“在下如今是少爺贖回來的,自是一切都是少爺的,别說看,哪怕是……唔。”
像是知道人會說什麼,白思淚一個箭步,快速進了馬車捂住人的嘴,他看了眼一旁已經目瞪口呆的來福,終于忍不住吼出聲,“這還有人呢,别說些會打馬賽克的話!”
盛清越挑眉,少年手指細軟,與自己的嘴唇相觸,帶來些許癢意卻并不覺得惡心,兩人此時靠得很近,中藥香和荷包栀子花的香交纏在一起,味道有些奇怪,但不難聞。
四目相對時,白思淚能明顯看到那雙紫眸裡劃過的紅光,他見過。
詭異,卻又帶着蠱惑人心的昳麗。
“撲通——撲通——”
寂靜的馬車内,不知是誰的心跳聲,慌亂意動。
白思淚想,他因為很多事說謊話,但沒有哪一次會如今天一般羞恥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
不好看?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