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國公府燈火熄滅，無一人走動，寂靜中隻有蟾蜍不時鳴叫幾聲。

白思淚觀察了一番，确定周圍沒有巡邏的侍女，這才拿上些東西，打開房門，他準備悄悄去一趟拂靈山。

東西摩擦的窸窣聲吵醒了在床上盤成一團美滋滋睡覺的五碗。

〈……大晚上的你幹嘛。〉

白思淚：“去拂靈山，你要和我一起。”

五碗：？

怎麼又去那地方

之前經曆的還曆曆在目，那惡心的人/肉球，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五碗拼命搖頭拒絕，〈我、我不去！〉

〈我要睡覺！〉

像是早預料到某蛇會拒絕，白思淚冷笑，“可以啊，但我不在，你萬一有危險怎麼辦，不然我讓隔壁藍蛇陪你咋樣？”

五碗：〈……〉

〈我可以拒絕嗎……？〉

白思淚歎口氣，“很遺憾呢，你沒有拒絕的權利。”

…………

威脅！這就是赤裸裸的威脅！

不知道怎麼的一想起那條可惡的藍蛇，它突然覺得印象裡人/肉怪物也可愛了許多。

……也不是不可以哈。

〈我去，小白你一人我不放心，我去。〉

說着，它瞬間鑽進白思淚的衣袍裡。

“噗。”終于忍不住，白思淚手抵在唇邊笑出聲。

……笑屁呀。

五碗偷偷朝人翻了個白眼，随即想到什麼，它問，〈小白，咱們反正都出來了，而且銀錢什麼都打理好了，為什麼還要管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呢？〉

白思淚笑容微收，此時窗外月亮高照，看過去時，光芒如星光般散落，屋内一切像被蒙了層影紗，但唯獨眼中的情緒清晰可見。

過了半刻，說出的話語卻又顯得模棱兩可。 “人嘛，總該懂恩的。”

“嗯，就是懂恩啊。”

……………………………………

一人一蛇走出房門，臨走前白思淚下意識看了眼隔壁的房屋，此時門窗緊閉。

那是盛清越的房間。

白思淚抿唇，沒什麼猶豫翻越圍牆離開。

拂靈山是橫叉兩國之間，各占一部分。

位置偏僻距離主城很遠，白思淚牽走了自家的馬。

但有個棘手的問題———

他不會騎馬。。

白思淚：……

白思淚和馬四目相對，此時他像個不懂事的小孩與家長吵架離家出走，結果沒錢隻能悲催站在原地一樣。

不能耽誤時間，人咬牙想着，他手撫上馬身，小聲與之商議，“馬兄，你能不能趴着，我上不去。”

馬沒搭理他。

又說了一次。

馬轉了個頭，依舊沒趴下來。

“………”

衣袍傳來輕微抖動，若有若無的憋笑聲和馬的無視都在提醒他自己究竟在幹什麼蠢事。

“………不騎馬了，用傳送陣。”

白思淚找到一處空曠的地方，翻開那本書細細研究。

距離有點遠，陣法需要的靈力較多，他也是第一次用，已經做好了會失敗的準備。

好在東西都有，白思淚解開包袱，看着裡面五花八門的東西，松口氣。

書上說最好還是有陣筆，那樣陣法繪制效果更好。

但是師伯說要等以後才能給我陣法筆，現在隻能試着用普通的毛筆了。

毛筆蘸着墨汁，當拿起時，一股金色靈力彙聚于筆頭。

白思淚小心翼翼的，金色墨汁一撇一捺，體内的靈力抽取出來，力氣也在慢慢耗盡。

最後一筆……呼……完成。

白思淚起身擦去臉頰的汗，随即站在陣法中央。

金光乍現，白思淚期待地看向四周，光芒越來越亮。

此時附近的打更人，驚異的看向光亮處，手上的東西掉了一地，嘴裡喃喃着：“仙人……仙人來凡間了……”

周圍景象變換，白思淚激動地差點跳起來，居然真的成功了！

金光消散，白思淚看過去，下一秒怔愣住。

這……還在原地啊？

少年摸不着頭腦，左看右看，無比确定這就是原來的地方。

他失落的低下頭，還以為自己能一次成功呢……

正準備再試一次，去拿東西時發現，周圍幹淨一片連個石子都沒有。

白思淚手僵在半空——

不是，我行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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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距離在春虛國境内的拂靈山脈上，紅老正守在一處山洞前，眼神看向前方，依舊混濁幽暗。

“紅老，殿下又出現副作用了！”手下出現，焦急地說道。

“無事，那隻是栾月草帶來的排斥反應罷了，總該承受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