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門,還帶着舞台妝的秦可念就笑着率先擁抱了于清傾,顧商在旁邊舉着相機大拍特拍,于清傾隻好端出笑臉和她擁抱。
“驚喜嗎,姐姐?”秦可念在于清傾耳邊,用隻有她倆能聽見的聲音小聲說道。
說完,她迅速松開了于清傾,轉頭從蔚然手裡接過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回到他懷裡的花:“多謝了,姐夫。”
“啊,對了,現在是不是不能叫姐夫了?”秦可念捧着花,朝于清傾懊惱道,“我總是改不過來。”
這話這麼耳熟,是上次見面說過的台詞。
“想叫什麼都随你,蔚然不會介意的,”于清傾笑着瞥了蔚然一眼,繼續道,“再說這樣更刺激不是嗎?”
一晚上被這麼來回折騰,于清傾脾氣再好也經不住。
況且她脾氣本來也就一般般。
“還是得換過來吧,要不姐姐多尴尬。”秦可念倒是沒介意她話裡的刺,笑着回道,“快一個月沒見,蔚然哥又帥了。就你這個濕漉漉的眼神看過來,換誰誰都受不了。是吧,姐姐?”
何止濕漉漉,那是紅彤彤。
“素材夠了嗎?”于清傾沒理秦可念,轉頭問顧商,“我得馬上去機場,飛機要來不及了。”
顧商嗯了一聲,又翻看相機檢查了幾遍,“夠了,辛苦清清姐。”
“再拍一張合照吧。”秦可念提議道。
于清傾不好拒絕,被秦可念挽着胳膊帶到了鏡頭前。秦可念右手挽着于清傾,左手挽着蔚然,懷裡還捧了一束花,笑得十分開心。
“換個姿勢秦老師,”顧商的臉隐在相機後頭,聲音幽幽飄了出來,“這樣你看着像是他倆的女兒。”
噗。
于清傾扭頭看了一眼站在中間的娃娃臉秦可念。秦可念也是一愣,不着痕迹地瞪了一眼相機的方向,讪讪地放下了挽着兩人的手。
拍完照,小河掐着時機湊上前,在于清傾耳邊說了幾句。
“我真得走了。”于清秦又說了一遍。
“姐姐,我好舍不得你,”秦可念抓着于清傾的手晃了晃,又把眼神轉投向旁邊帶着口罩的蔚然,“幸好還有蔚然哥陪我去慶功宴。”
“去不了,”蔚然修長的手指上下翻折了幾下,将剛剛擦眼睛的手帕疊了起來,收回口袋裡,回道:“我跟她一趟航班。”
于清傾點頭接話道:“我倆一起錄個節目。”
秦可念聞言一愣,捧着花束的手将花調了個方向,才朝蔚然說:“蔚然哥,你過敏這麼嚴重,能上飛機嗎?不如在這邊留一晚,我陪你去醫院看看?”
“不用,我剛吃過藥。”蔚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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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蔚然搭着于清傾的保姆車,三個人緊趕慢趕又在要客通道一路飛奔,終于趕上了航班最後的登機時間。因為是分開買的票,座位并不挨着,于清傾和小河在頭等艙第一排,蔚然一個人在頭等艙最後一排。
“清清姐,蔚然老師不會有事吧?”小河有點擔心,剛才登機的時候蔚然的眼眶紅得吓人。
“你去問他,我不過敏沒經驗。”于清傾一上飛機就卸了妝又敷上了面膜,這會兒正閉着眼睛閉目養神。
其實以前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蔚然也犯過過敏。那次于清傾中途搭保姆車去接他回家,不知道車後座有粉絲送的花,蔚然沒戴口罩就上了車,過了一會兒就開始瘋狂打噴嚏流鼻水眼淚,臉上脖子上還起了風團,臉色很白。那次給于清傾吓壞了,直接把車開進了急診,後來在急診打了針才好。
也是從那次開始,于清傾不敢再把粉絲送的花用保姆車拉回家,都是讓同事開别的車帶回公司。
這回蔚然臉上沒起風團,問題應該不大。再說是他自己非要抱着花的,他心裡肯定有數。
五個小時後,蔚然和于清傾一起下了飛機,又搭着她的保姆車,行駛在回節目組民宿的路上。時間已經是後半夜,于清傾和小河都困得睜不開眼。
突然,于清傾想起了什麼,摘了眼罩回身去看已經摘掉口罩像是睡着了的蔚然。
“你眼睛腫了,起風團了。”于清傾直接上手,虎口卡着蔚然下巴,左右來回檢查他的眼睛和脖子。
蔚然困得迷迷糊糊,閉着眼睛任由于清傾來回轉動他的臉,小聲嘟囔:“我知道。”
于清傾沒理他,轉頭朝司機喊:“先去醫院,看哪個急診近。”
一聽要去醫院,蔚然掙紮着睜開了眼睛:“我吃過藥,不用去醫院。”
“你确定嗎?”于清傾卡着他下巴沒松手,繼續左右來回檢查,“我可不想擔着謀殺前夫的罪名,下半輩子演不了戲。”
蔚然終于被于清傾晃得不耐煩,飛了一記眼刀過來,朝于清傾皺眉道:“松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