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虞的臉已經紅成一片,低聲道了謝,手顫抖着拿起最小的那一塊,往嘴裡送。
她頓了下,最後拉住他的手腕,“這塊我吃過了。”
另一隻手拿起另一塊,“吃這塊吧,這軟一些好下咽。”
喬虞看着遞到嘴邊的糕點,臉上的溫度不斷攀升,他擡頭對上許南帶着明顯笑意的眼睛,睫毛一顫,張開了嘴。
“你們在幹什麼?”亭外響起尖銳的男聲。
兩人齊齊轉頭。
從喬月的角度看去,許南彎着腰,兩人似乎要吻到一處去了。他絕對不允許喬虞的進度快于他,他當機立斷出聲打斷兩人的好事。
許南一看來人是喬月,懶得搭理。她将糕點往前遞了遞,“吃。”
見喬虞乖乖吃下後,拍手坐到一旁,示意對方将剩下的吃了。
“許女郎,你…和…我弟弟,你們…”喬月在二人之間來回掃視。
“與你無關,關好你的嘴就行。”許南翹起腿,“你和姚子聞……”
“我自然沒看到什麼,我弟弟幾日前被我娘打了一頓,飯也好幾天沒吃,你看他可憐賞他糕點。”喬月看了眼低頭吃糕點的喬虞,連忙開口。
許南蹙眉,“好幾天好吃飯,你還來幹活?”
“我可以好幾天不吃。”喬虞低聲回答。
“可以好幾天不吃飯?你真是奇人。”
兩人旁若無人地聊天,就如同他不存在一樣,讓喬月臉色沉下去。
“喬虞,二伯在東邊等你,你得快些把筐子背過去。你爹在家等你伺候呢,别耽誤功夫了。”喬月夾着嗓子說話,臉上依舊帶着柔弱的笑容。
兩人離開了,喬虞背着大筐,任勞任怨地往湖的東邊走。
許南将桌上的東西全部用布包起,打成結後,往亭外不遠處的那棵樹看了眼,快步離開。
馬被系在有嫩草的地方,離亭子有個幾百米的距離。許南走到馬旁,一個箭步坐到馬頭頂的樹枝上。
她靜靜等了會,馬旁邊出現個瘦高的女人,正四處張望尋找着什麼。
“在找我呢?”許南語氣含笑,跳到女人身旁,從袖中扯出匕首,橫在女人脖間。
“跟了我好幾天了吧,說!你想幹什麼,誰派你來的?”許南踹了對方膝蓋一腳,女人當即跪倒在地。
鋒利的刀刃很快見了血,“我的刀可不長眼。”
“别殺我,别殺我!我說,我說。”
這人失聲痛哭,顫抖着求饒。
“我是…”女人身子一轉,手掌劈上許南的手腕,刀劃過她的臉,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血痕。
女人像是感受不到疼痛,面無表情,頭也不回地往樹林跑去。許南快步追上去,女人轉身袖中射出短箭。
短箭擦過許南的肩膀,劃破外衣,射中了她背後的馬匹。馬吃痛發狂,掙脫繩索,瘋狂往前跑。
許南看着馬離開的方向,表情凝重,那方向是湖的東邊。她隻能放棄追那女人,轉而去追趕發狂的馬匹。
馬橫沖直撞,速度極快。許南趕到時,那一筐筐蓮蓬被踩得稀爛,一群男人四散奔逃,尖叫聲響徹東湖。
她環視一圈,沒瞧見缺胳膊少腿,或者倒地不起的男人,松了口氣。
而這無辜受傷的馬已經倒地不起,但還喘着氣,還沒死。不然她不僅要賠蓮蓬的錢,還要賠馬的錢。她上前将射得不深的短箭拔出,脫下外衣将傷口包紮好。
一群人圍了上來,“你的馬把我們的東西都踩爛了,你得賠我們。”
“對,得賠!”幾個中年男人堵在許南身後,生怕她跑了。
許南回過頭,“别擠在這,馬不知道待會會不會突然又發瘋。”
她主動走遠些,男人們也緊緊跟着她。
“我會賠的,隻是我現在手上沒帶銀子,等我回去取,自會賠給你們。”
“我們都沒見過你,誰知道你會不會跑了?”
“對!你說回去拿,萬一跑了,我們怎麼辦?”
質疑聲此起彼伏,許南被團團圍住。
“我認識她,她不會跑。”一道洪亮的聲音響起,喬虞從外圍鑽進來,擋在許南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