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笨,我那是做了籠子捕魚臉魚影都沒瞧見,我瞎忙活幹什麼。
她内心腹诽,但面上還是挂着淺淺的微笑,“你在這墓穴中多年,也許從未嘗過這人間百味。自然也不知道這世間還有許多東西,比金銀更為寶貴。”
她撫摸金金的臉龐,吻輕輕落在她左臉,貼着他的耳朵溫聲道:“往後我帶你一一去體味。”
他的身體抖得更厲害了,呼吸加重,紅着眼望着她。
許南撕下魚尾的肉遞到他嘴邊,“先嘗嘗看,張嘴。”
金金啟唇将魚絲咬住,舌尖“不小心”觸碰到她的指甲,眼神無辜地看着她。
許南覺得自己媚眼抛給瞎子看,這人滿腦子床上那點事。
“你是精怪,想來吃不慣這魚,今日就嘗嘗鮮吧。”她利索地收回魚,甩了甩沾上他口水的手。接着從袖中掏出個石子,放到他手心。
“這心型石子送給你,我在河裡找到的。此石表我心,我心可鑒,永恒不變。”
“我用十天想清楚了,你對我來說很特别。那你呢,我對你來說是特别的嗎,金金?我對你而言,比你的金銀還珍貴嗎?”她試探着。
金金覺得自己胸膛發出的聲音實在太響了,吵得他無法思考。他的眼裡隻能看到許南一張一合的嘴巴,以及她神采飛揚的眼睛。
他無法控制自己,他每天都隻想貼着許南,和她待在一起。
但許南總拒絕他,也不願意牽他手了。她總和那個蠢金人說話,她們剛剛還拉手了。
為什麼它什麼都沒有許南還能和他拉手?
“我不是特别的,它才是。”
許南說着說着,突然察覺到金金的情緒低落,“怎麼會,我才是特别的。剛才它變成了你的臉,我以為是你。”
“而且我都不收其他人的金珠就收你的,我烤的魚也隻給你吃,撿的石子也隻送給你。”
他的情緒高漲,許南乘勝追擊,“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我對你而言是珍貴的嗎?”
“你也是特别的。”
“既然這樣,你能答應我一個願望嗎?”她的手摩挲着他的腰,眨眨眼滿懷期待地望向他。
“什麼願望?”他的頭靠在她肩上,肩膀随着呼吸起伏。
“你先答應我,等我想到了就告訴你。”
金金點頭同意了。
接下來的三個月,許南每天辛苦勞作,終于為自己的身體積攢了三十年的使用權。
這三個月她不斷在金鼎與金人之間橫跳,一邊挑撥兩人的關系,一邊還出賣點色相收買金人,讓他趁兩人在外勞作時,偷偷将主墓室的金銀搬到山頂去。
許南平日裡就盡情纏着金金,帶着他在峽谷中四處玩鬧,一會在水裡,一會在草叢裡。她占據他的全部身心,讓他無暇在意主墓室消失的金銀。
“我今日要給你準備個驚喜,約莫日落後回來,你在鼎中等我,千萬别四處走動。外頭我都要布置一番,你可不能偷看。”
她和金金面對面躺着,撥開他臉上濕漉漉的頭發,小聲叮囑。
在對方點頭回到鼎中後,許南立即穿戴整齊,往外走。
金人等在外頭,瞧見許南出來眼睛一亮。
“我們走吧。”許南朝它一笑,挎着裝滿金銀的包袱,離開困了她三月之久的地方。
爬到山頂,上頭擺了四大箱金銀财寶。
“把東西搬到下面那個洞裡吧,先藏在那。”許南試過,她隻是魂體的時候隻能走到那洞前,“有了這些東西,我們以後就能好好生活了。”
她對着金金這樣知道自己不能離開的,承諾留下來一輩子陪着他;對金人這樣不知道自己不能離開的,則是另一套說辭,承諾帶他離開墓穴,開啟兩個人的新生活。
金人明顯一根筋,可以說它都不算個人,她說什麼信什麼。
“你把東西放這,我推進去,你接着把其他的搬下來。”許南快速将木箱推過洞口,将最後一個木箱推進去後,她捏緊包袱帶子。
若無其事地回頭,“走吧,先下去。”
“我過不去。”一身黑衣的金人有些懵,兩人隔着無形的屏障,兩兩相望。
“啊,怎麼會這樣,你不能離開嗎?”
“那怎麼辦,太可惜了。隻能我自己走嗎,可是我很你舍不得你。”她故作焦急,腳卻實誠地往下邁。
“你别走,許南,你也留下。你知道對不對,你騙我!”他的聲音逐漸變得凄厲。
許南一時被鎮住,怎麼突然變聰明了?
黑衣金人身體開始融化成一攤金水,轉而變成一團黑霧,他不停地撞擊那道無形的屏障。
許南管不了那麼多了,當即撒開腿往山下跑。
“許南,你騙我!”
她回頭一看,是金金!他不在鼎裡等她回來,瞎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