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隻要擦幹淨就不會告訴教導主任。”他的校服襯衫濕透貼在背上,蝴蝶骨嶙峋得像要刺破皮膚,“媽媽上個月剛去學校道過歉...”
我奪過抹布摔進水桶,在蜂樂驚恐的眼神裡抓起粉筆,在傷害他的人椅子上同樣寫了“去死”兩個字的字樣。
石灰碎屑紛揚落下,覆蓋在詛咒文字上的是一朵歪歪扭扭的向日葵。這是我第一次觸碰他冰涼的指尖:"錯的不是你,是那些把痛苦當遊戲的人。"
窗外驚雷炸響的瞬間,蜂樂突然死死攥住我的袖口。他睫毛上凝着不知是雨水還是淚珠,在閃電映照下折射出破碎的光:“為什麼...要對我好?”
“滴——蜂樂回的好感度已上升至30%”
從那以後,我們發展出獨特的交流方式。當蜂樂在課本邊角畫滿扭曲人像,我就用紅筆給每個怪物加上天使翅膀;他總把午飯的面包捏成碎屑,我便多帶一份玉子燒悄悄推過去。最令我驚喜的是某個課間,他在我橡皮擦上畫了隻抱着足球的蜜蜂。
但霸淩也在悄然升級。儲物櫃裡開始出現死蟑螂,我的課桌被潑滿粘稠的果汁。最嚴重的那次,霸淩者帶着三個男生把我們堵在器材室。
“和怪物做朋友很有趣吧?”他晃着美工刀冷笑,“不如在你們臉上刻個情侶紋身?”
蜂樂突然爆發出驚人的力氣将我推出門外,手中的足球成為了他的利器,在門鎖落下的瞬間,我聽見他此生最撕心裂肺的吼叫:“快跑啊!”以及足球踢到人腦袋的悶響。
我打110喊來了警察,費勁一切力氣從角落中擁抱了正在蜷縮着的蜂樂,摸着他的頭說“不怕不怕”,而他嘴裡一直在嘀咕着,“我終于保護你了。”器材室的監控記錄了蜂樂反擊的過程,而警察也将霸淩者帶走訓話。
此時,蜂樂的好感度已上升至50%。
我開始實施蓄謀已久的計劃。翌日午休,我拿着《少年JUMP》坐到教室中心。“上周的《獵人》看了嗎?小傑在天空競技場那招太帥了!”餘光瞥見蜂樂悄悄豎起耳朵,“不過我還是更喜歡奇犽,用溜溜球戰鬥超酷的!”
幾個男生遲疑着湊過來,這是班杜拉理論的實踐——通過塑造受歡迎的模仿對象,扭轉群體關注點。當霸淩者陰沉着臉走近時,我舉起漫畫大聲說:“酷拉皮卡複仇時超冷靜,比某些隻會欺負弱者的家夥強多了!”
逐漸地,課間圍在我桌邊的人越來越多。我故意把蜂樂畫的足球戰術圖"不小心"混進漫畫裡。“哇!這個433陣型改良版是誰畫的?”足球社社長突然驚呼,“前腰位置調整得太妙了!”
我觀察到蜂樂的耳朵變的通紅,我故意指了指他,“是蜂樂畫的哦!”圍繞着我的同學立刻傳來了驚歎的聲音,我心裡想着:切,小樣,拿捏小學生心理是我的強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