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把托盤放在桌上，米飯的熱氣在兩人之間氤氲。“不用你操心。”

念禾盯着他修長的手指擺弄餐具的樣子，突然說：“你比在木葉時瘦了。”

佐助的動作頓了一下。這是這些天來她第一次提起過去。

“吃飯。”他生硬地打斷這個話題，把碗推到她面前。

兩人沉默地進食，筷子偶爾碰撞碗沿的聲音在石室裡格外清晰。念禾偷偷擡眼，發現佐助的睫毛在燭光下投下一片陰影，遮住了那雙總是深不見底的眼睛。

“為什麼救我？”她突然問。

佐助放下筷子，碗裡的飯還剩一大半。“我沒救你。”

“那為什麼不讓我落到大蛇丸手裡？”

“與你無關。”

念禾突然笑了，這是七天來她第一次笑。“你還是老樣子，佐助。”

佐助猛地擡眼，寫輪眼不自覺地浮現。“我們很熟嗎？”

“不熟。”

念禾迎上他的目光，“但在木葉的時候，你也是這樣。明明幫鳴人補習手裡劍術，卻非要說是'不想被吊車尾拖累'。”

佐助的瞳孔微微收縮。那些被刻意遺忘的記憶突然湧上來——夕陽下的訓練場，鳴人大呼小叫的聲音，還有偶爾路過時站在樹下的念禾。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他冷冷地說。

念禾注視着他緊握的拳頭，輕聲問：“佐助，你為什麼要加入大蛇丸呢？”

石室突然陷入死寂。佐助站起身，草薙劍在手中發出嗡鳴。“别問多餘的問題。”

他轉身走向門口，卻在握住門把時聽到念禾說：“鼬老師說過，他最怕的就是你問這個問題。”

佐助的背脊僵直得像一柄出鞘的劍。

“他說每次見到你，都想問'過得好不好'，但永遠問不出口。”念禾的聲音很輕，卻像千本一樣紮在佐助心上。

“閉嘴！”

佐助猛地轉身，寫輪眼已經變成了三勾玉。“你不了解鼬，也不了解我！”

念禾平靜地注視着他暴怒的眼睛。“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多。比如鼬老師每次執行完任務，都會繞路去木葉看一眼。比如他書房最底層的抽屜裡，放着你的照片。”

佐助的呼吸變得粗重，手中的草薙劍發出危險的寒光。“你到底和鼬是什麼關系？”

“一個欠鼬老師人情的叛忍而已。”

念禾站起身，勇敢地向前走了一步。“佐助君，你真的相信鼬老師會無緣無故屠殺全族嗎？”

“閉嘴！”佐助的查克拉突然爆發，石室内的燭火劇烈搖晃。

念禾深吸一口氣，說出了那句鼬臨終前托付給她的話：“佐助，對不起，還有...我愛你。”

千鳥的光芒突然熄滅。佐助站在原地，像是被人狠狠擊中要害。他的嘴唇顫抖着，卻發不出聲音。

石室外，一條小白蛇悄悄滑走，将這一切都報告給了它的主人。大蛇丸在黑暗的實驗室裡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真是有趣的發展啊...”

而此時的石室内，佐助緩緩滑坐在地上，手中的草薙劍"當啷"一聲掉在地上。念禾看着他顫抖的肩膀，輕輕走上前，卻在即将碰到他時被猛地推開。

“閉嘴...”佐助的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讓我一個人靜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