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濤離開後,沈雲之回到書房,重新拿出以前影子呈上來的情報。
看着上面羅列出來的疑點,沈雲之的臉上逐漸變得肅穆而冰冷。
沈雲之敲了敲桌子,這衛府對于她的安懷來說還真是龍潭虎穴呢。
雖然時間太短,她的隐衛還查不出什麼重要線索,但這麼多零零碎碎的情報也足以佐證她的某些猜測了。
衛昌和為了和虎威将軍汪磊關系更緊密,害了南宮佳,扶正了汪漸荷,沒落的南宮世家猶如聞着肉腥的餓鼠一般蜂擁而上,想坐上汪衛兩家這條船,于是無視了南宮佳的冤屈,估計衛安懷遇刺也是他們下的手,就是不知道是誰了。
時日太短,就剩衛安懷妹妹失蹤的前因後果還全無消息,不過也急不得,雖然她很想将這枚能制住衛安懷的棋子握在手裡。
今日一通提親,衛昌和背後的人絕對坐不住,畢竟那可是手握江國四十萬重兵的鎮北侯府,定免不了懷疑衛昌和是否有了二心。
年前她的隐衛就探查到汪磊鎮守之地—賓關道,其部下在深山招兵買馬,暗修糧倉,當時誰都認為汪衛兩家是皇上的心腹,如此做派,說是防患于未然太勉強,汪磊不是這麼謹慎的人,那就是他們另有主子,為他們的主子增加籌碼罷了。
想不到,衛昌和一臉純臣,孤臣的模樣,從不結黨營私,唯一的錯誤也就是當年和汪漸荷暗度陳倉了,然後納了她,惹來皇帝不滿。
不過這些在汪衛兩家結親後,汪家向皇上徹底投誠就不是個錯誤了。
皇帝自負聰明,被汪衛兩家蒙在鼓裡耍得團團轉,衛昌和真正的主子是誰,很快就會見分曉。
至于那封信,純粹是她的惡趣味,從不間斷的任務,從不多付的感情,一個個世界中體驗的人或物在時光旅途過去,直至麻木了自己,僅僅逗弄一下便是她好不容易擠出來的尊重。
接下來她沈雲之情場失意,性情變得更加暴戾,行為更加出格也就順理成章了。
畢竟她一個順風順水的小姑娘,哪裡受得了這種打擊。
“玲珑,備馬,我們出去耍耍。”沈雲之吩咐玲珑。
當天下午,衛昌和正在宮中給皇帝表衷心,直言那沈濤狼子野心,絕不可能與他成兒女親家雲雲。
皇上心裡的疙瘩下去了,雖然自己的情報機關“校事署”已經告知了他結果,但是誰知道這人會不會心裡有什麼别的想法。
還算對自己衷心,下午就過來自己交代了。
突然,殿外一陣鬼哭狼嚎,大總管進來報說:“武昌侯府的公子在逛花樓時被醉酒的鎮北侯府世子給打了,現在正在殿外求皇上給個公道。”
“那沈雲之為何打人。”
大總管看了衛昌和一眼才繼續說:“聽說沈世子邊打人還邊罵什麼你雙宿雙飛,我憑什麼形單影隻之類的話。”
突然,又一太監進來報沈雲之把花樓給燒了,現在正在街上發酒瘋,城防軍已經趕過去滅火了。
皇上勃然大怒:“把那沈雲之....”,卡殼了,現在把沈雲之抓起來,沈濤會發瘋的,誰不知沈濤愛女如命,曾經有不知死活的北戎人把注意打到沈雲之身上,被猶如魔将的沈濤坑殺了騎兵。
“讓沈濤把沈雲之帶回去,至于武昌侯府,讓沈濤道歉賠禮吧,下去。”
“諾。”
皇上罵道:“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這哪是他做的,早知道這沈雲之這麼沖動,他就不直接拒絕了,拖着就好了,衛昌和心裡苦。
皇上現在心裡也很苦。
這沈雲之根本聽不進人話,前腳道歉,後腳就找理由上門把武昌侯府給砸了。
才十幾天,就給他找了無數的麻煩,把陳府公子小姐吊在樹上半天,将張景爍套麻袋打一頓還将人扔到牛糞裡,逼人給她當狗找獵物等等事相比,讓其他人圍着護城河跑成死狗,跟王府小姐搶馬駒把人家小姐丢到坑裡這些事也是個小事了。
那張景爍也是個腦子有病的,現在沈雲之已貴為世子,還跑去拿婚事說事,活該被揍。
早知道這人是個拎不清的,他當初幹嘛要考慮他。
沈雲之這個不省心的還專挑那些行事嚣張有頭有臉的人家,欺男霸女的纨绔,說什麼誰嚣張都不能嚣張過她。
這也能争強好勝,皇上想罵人。
連晚上都不放過,白天打砸完,晚上又搞事,哪些人奈何不了沈雲之,就跑進宮來讓他主持公道。
他躲到和歡殿也沒有用,那些人就在宮門哭跪着。
最近他耳邊都是沈雲之又跟誰起沖突了,才半個月,沈雲之給他帶來的煩心事比他這大半年來處理的國事都多,連最近傳來的消息北越在改革軍隊增設娘子軍也沒有心思去探查幹涉了,女人能成什麼事。
他的心肝寶貝都不高興了,人怎麼也哄不住,他的夜生活都不香了。
皇帝忍不住讓人把沈雲之抓進大理寺,結果沈雲之躲進府中,怎麼都不出來,沈濤又進來天天哭求她家小女有多不如意,被人拒絕了受不了,這才行事出格。
沈雲之情場失意跟朕有什麼關系,你們别煩朕了,朕又不是你們的老媽子,皇上真想把沈濤噴得狗血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