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讓沈雲之滾回北越去吧,最近很多人都來打擾臣妾,這些天臣妾的頭痛就沒停過,那混賬要在京城這麼無法無天的鬧下去,陛下的威嚴何在?不如把她趕回北越吹寒風去,我也可以落個清淨,陛下我們也可以回到以前了。”虞妃柳眉輕蹙,聲音柔弱。
皇帝看着虞妃原本明亮豔麗的容顔,染上愁悶,心疼得很,越發覺得這是個可行的法子。
虧他之前還想着頂着沈濤陳兵京畿的壓力把沈雲之扣押在京城,或者把他們父女二人留在京城多些日子,好讓他往北越軍中安插人。
他以為自己能制住沈雲之,結果這就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混世魔王,越壓着她她就越鬧,哪裡能制得住她。
皇帝立馬下令宣沈濤進宮,言大将軍勞苦功高,北越不能離人,讓他們回北越去。
那知這沈濤竟說沈雲之留戀京城繁華,還不想那麼快走人,想多玩玩,沈濤也樂的遷就她。
皇帝心裡懷疑去了一大半,想看是不是如此。
結果沒過幾天,沈雲之就把他胞妹雲昌公主的驸馬踹進水裡了。
一個是位高權重的大将軍,一個是他向來寵信的胞妹,讓他夾在中間左右為難,這次說什麼也不準沈雲之留在京城了。
再三下令,命沈雲之和沈濤回北越去。
沈雲之自然是臉上哭唧唧,心裡笑嘻嘻地接下了命令。
左右她已經知道衛昌和身後的主子是誰了,那天提親後過了兩天,衛昌和就去小甜水巷一處宅子裡見了大皇子,那裡住了一對假父女。
這就出乎了沈雲之的預料了,大皇子在朝中可是出了名的中庸,啥事都幹不好,一臉呆笨,沒想到這也是個白皮黑心的。
隐衛再往深裡查,發現衛昌和是打着為家中侄子找啟蒙老師的名号在外養外室。
這家父親在衛家私塾做先生,女兒呢,原本是青樓娼妓,衛昌和要來就打着與先生飲酒論道的名頭,那外室也不是衛昌和的,是大皇子的,隻是他出錢養的,明面上是他的。
因為傳出去皇子與妓子厮混,定會惹來皇上怒火。
沈雲之見怪不怪,隻是驚歎衛昌和真會藏。
“你倒是達成目的了,但你的名聲也全毀了,可惋惜?”沈濤問她。
“沒有,因為沒有必要。”沈雲之負手而立,語氣平靜。
不然,他們父女二人還不知道在這京城待到何時,皇上也絕不可能輕易放下戒心。
沈雲之離京的那一天,不知道有多少被她禍害過的人家燒香慶賀。
這個魔王終于走了,沈雲之橫行京城的這些天,以前那些纨绔惡霸被迫修身養性,宅在家裡,都不敢出去尋歡作樂了,一旦被沈雲之那些府兵抓到,不是幹苦力,就是跑成死狗,要是再她面前說自己家世如何如何,那更慘了,加量加倍,半死不活了都不一定放回去。
所以這些天啥尋歡作樂之所生意都蕭條了許多,甚至不開門,就怕招待沈世子,她一個不如意,什麼都能毀了。
唐禮一知道沈雲之離開京城了,就趕緊上衛府去和衛安懷分享這個好消息。
為什麼是上門呢?因為上次給衛安懷下帖子約出去飲茶,衛府說什麼也不讓衛安懷出門,說是衛安懷身體不好,需要靜養,這些人都是好友的長輩,唐禮也不好強硬要求。
其實這麼多年,唐禮也看出來衛府這些人對好友是面慈心苦,不然好友也不會陳裳舊衣穿這麼久,身邊隻有一個小厮伺候,這待遇與好友高門嫡子的身份差遠了。
他雖是儀國公府的世子,但也就是個面上光,沒有權勢,幫不了好友多少,隻能時時陪伴好友,以緩解他身體不好隻能呆在屋裡的苦悶之情。
雖然不能約人出去,但他上門拜訪衛府也沒有理由拒絕。
“那沈雲之終于走了,你不知道,她鬧得最兇的那一段時間,各府的那些仗勢欺人的惡霸都不敢出門,不然不僅丢面子還丢裡子,我也去看了下,錢參将家的兒子你還記得不?就是那個在國子監欺負我的豬頭,那天不知怎麼被沈雲之扒了衣服,趕着圍着河跑了三圈,那醜樣滿京的人都看到了,最後半夜了才被人擡回去,至今不敢出門。”
“聽說她之所以鬧得這麼兇,是因為提親不成,不知道哪家的公子這麼倒黴被她看上,嘿嘿。”唐禮幸災樂禍。
唐禮越說越高興,沒注意到衛安懷的臉色越來越差。
“唐禮。”
“哎,怎麼了,你臉色怎麼差,是身體又不舒服了嗎?”唐禮就要喊人。
“我沒事。”衛安懷制止了他,“别再說沈雲之了,給我講講京中又發生了什麼趣事吧。”
唐禮看着衛安懷的臉,突然一激靈。
“安懷,那個人難道......”
話音未落,衛安懷眼神冰冷不含情緒地看了他一眼。
唐禮被吓到,不敢再問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