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之叫人把早膳擺到外間,進來時看見床上人影寂靜不動。她推了推他,叫他起來洗漱。
衛安懷躲開她,拽緊身上的袍子,閉了閉眼,面容平靜,語氣冷淡。
“沈雲之,你出去,我想沐浴。”
沈雲之見他已壓下起伏的情緒,心中陰翳更深,好一顆冷漠理智的心,比六年前尤甚,這樣的人,柔情如何能打動他。
敵對的立場在他們之間深深劃下了暫時不可逾越的天塹,在事态不可挽回,信念未曾崩塌之前,他的意志會比任何人都要堅定。
他視她為敵人,他厭恨她的情愛,情愛也非他所求。
萬般念頭在沈雲之腦海裡轉了一圈,瞬間她做出了決定。
“用了早膳我給你洗。”
沈雲之抓起他的手,把他拉起來,不管他願不願,她都要讓他适應她的存在,她要讓他明白,她予他的一切,他皆不能拒絕,隻能承受。
這場對抗,要退讓的絕不應該是她。
“無恥!”
衛安懷氣得發抖,平靜的臉色崩裂了,她明顯不安好心。
他用力拍打沈雲之的手,結果她的手紋絲不動。
…
衛安懷驚叫,身體抖得更厲害了,他對上沈雲之根本沒有還手之力,此時此刻,他痛恨自身這副孱弱的身軀。
“蓮慈,你知道我現在最想做什麼嗎!”沈雲之逼近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的唇。
語氣輕柔,但衛安懷察覺到了别樣的意味。
她…
聚焦在唇上的目光愈發強烈,衛安懷頭皮發麻,他想不出任何方法去打消她的念頭,委曲求全,她隻會得寸進尺,極力反抗,卻有心無力。
他木呆呆的,直到唇上濕潤的觸感重新喚回他的神志。
沈雲之在吻他。
衛安懷容忍不了,從昨天到如今,他一直在被她欺負,他不要對她虛與委蛇,任她侮辱自己,他再能屈能伸,那也不包括要将自己主動送給她糟蹋,就算他是個男子,是世俗眼中,男女言愛交歡時是最不容易吃虧的一方,他無法用這樣的想法來麻痹自己…
沈雲之在踐踏他…。
他身側一歪,朝她啐了一口,直接吐到了她的脖子上,他仇恨地看着她:“沈雲之,你不得好死。”
沈雲之笑了,她喜歡他的傲骨,但他依着這個來對抗她,那就用錯地方了。
“我的蓮慈,你的驕傲在此時一文不值。”沈雲之拭去唾沫,撫上他的臉頰,笑得愈發柔和。
看到她這樣,衛安懷毛骨悚然,但他不後悔,他清楚沈雲之想要從他身上得到什麼,妥協于他毫無用處,他亦無法任欺,隻要他還處在沈雲之的控制下,那他的接下來會遭遇什麼,顯而易見。
…
衛安懷咬緊了牙關,不肯示弱,他沒遭過這種苦,可他不會向沈雲之求饒,他性子向來剛強,這種事他無法委曲求全。
如果說沈雲之昨天尚有克制,那麼今天下手就毫不留情了。
見他這樣倔強,沈雲之愈發陰沉,她捏開他的嘴巴,不斷掠奪他口腔中的每寸空氣。
…
“求饒就放過。”沈雲之對他說。
衛安懷頭發散亂,疼得眉頭緊皺,啞着聲痛苦道:“你休想。”
真是固執,沈雲之對他更不客氣……他想咬舌以求解脫,雖然這樣可能死不了,但也好過…
沈雲之見他安靜了下來,心裡懷疑,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轉過頭,對上他決絕的雙眼,她皺眉,單機立斷把他的下巴弄脫臼了。
衛安懷…心中哀絕。
以衛安懷昏迷而結束,沈雲之一摸他的脈,受到刺激,身虛體弱體力不支了。
看着人…沈雲之漸漸冷靜,後悔了。
她立馬給他喂了藥丸,口渡了一瓶營養劑給他,蓋好被子,然後喊人備熱水。
外面的早膳早冷了,那伺候的下人聽見屋裡的動靜,一個個遠遠避了出去。
沈雲之解開手铐…她真的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