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之本來隻是想從“舊識”中多了解崔澗此人,看可否為她所用,未料衛安懷反被勾住了心神。
她眼珠咕噜噜一轉,湊得極近,衛安懷被熱氣一沖,回過神來,呼吸一滞,頓感不妙,正想和她拉開距離,就被沈雲之欺身上前,扣住腰身。
“放開。”衛安懷低聲呵斥,剛平複下去的羞恥又湧來,雙手緊抓沈雲之的手腕卻死活掰不開,後悔非常,他不該離她這麼近的,可是又能避開幾尺。
“不放。”想什麼呢,想我就好了,腦子天天那麼費神幹什麼,她真不該提起這個話題。
“我們做點别的吧,天氣這麼好。”她故意捏了捏他腰間的軟肉。
别的,别的,自從他落到沈雲之的手裡,沈雲之對他做的事都是什麼事,衛安懷思及此,臉色一白,再加上腰間異樣,人掙紮地更厲害了。
“啧啧,我就知道!”沈雲之話利落,手更利落,直接環過他的後背扣住雙手,一提氣便将人橫抱起來,衛安懷僵住,片刻額間青筋止不住地跳動,又是這招,用盡氣力沈雲之照舊不痛不癢,衛安懷憤怒又無力。
她将人直接抱到了暖閣,軟香靡靡,被輕置于塌上的衛安懷卻無法放松。
衛安懷難堪不已,在她懷中掙紮不休,倘若目光可化做利器,那沈雲之早就十死無生了。
“你簡直不知廉恥。”
“别亂想,我還是知道細水長流這個道理的,隻是想給你按摩幾下,讓你有個好夢。”撩起他一縷青絲,強勢留下一吻,是安撫也是在排解她無處安放的眷戀。
“住嘴。”衛安懷氣的手都在抖,自從落在她手裡,他大家公子的臉皮真是被毀的一幹二淨,他二十多年來所學到的一切禮儀氣度都在被傾覆,他如何放心,如何不亂想。
“躺好,别亂動,不然事态真的會失控哦。”情色的目光流連于他周身,衛安懷不甘地頓住,那怕已不再受到束縛。
玉體橫陳,沈雲之盡力收起自己的心猿意馬,将人翻了面,專心緻志起來,從足下而始,放輕了力道去溫柔地對待她的“瑰寶”,因為他,她無根漂泊的靈魂終于有了願意紮根生長的地方。
“不要躲。”沈雲之輕輕制住了他。
青天白日被這樣着,衛安懷羞臊地無地自容,如雪般的肌膚若雲霞蒸騰,豔麗非常。
沈雲之的眸色漸漸暗沉,餘光一直留意着的衛安懷心漸漸提了起來。
終是以沈雲之一陣長長的吐氣舒緩了這不安又暧昧的氣氛。
雖然僵硬非常,但沈雲之手法的确一流,衛安懷的肌肉在一次次的力度适中的揉按徹底放松下來,一直以來緊繃的心神也抑制不住投入安甯的夢鄉。
醒來時,衛安懷直覺周身舒坦不已,久浸于痛苦的心神也覓得一刻放松,傍晚的餘晖透過紗窗,在他臉上投下紅霞。
崔澗,他到底在做什麼!在這個世道中他究竟想扮演何種角色?
衛安懷頗感頭痛,正想喚來下屬探查一番,四下安靜,僅有一塵在不遠處地角落裡不動聲色地留心着公子的一舉一動。
看見了他,衛安懷才真正心神回歸,不由惱恨起來,屈身辱志,此恨何時可雪!
心口微微絞痛起來,衛安懷強撐着不露出一絲不适的異樣,思索着從何處下手才能撕開這囚籠的一角。
一死尚不能解脫,那就力求絕處逢生。
沈雲之絕不是“沈雲之”,異于常人的言行,詭異的手段,五皇子莫名的急迫,姚素雲不明由來的改變,生而知之便罷,但所知卻往往超脫出這個世間。
所謂的仙人轉世,恐怕是不曾屬于這個時代,所以言行舉止皆難測,更讓衛安懷日益不安的是,她從不屑于在他面前掩飾她的特立獨行,她是自信于囚籠足夠無堅不摧,他絕無逃脫的可能,除之,他不作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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籠罩在京城的陰霾更深了,那些曾經被圈養在苦地的病貓們一個個都“伸出了爪牙”,皇帝的疑心一下達到了頂峰,曾被圈養的王爺尚且如此,那些實力更為雄厚的南方豪族世家又有哪個是好相于的,倉皇難逃,皇室威信會一落千丈,且焉知不是從龍潭跳進虎穴。
情報傳來,南邊的也同北越一樣,也在大肆侵吞人口,擴私軍,墾荒田。
終是,這令朝野沸沸揚揚的遷都大計暫時擱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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