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

劉年撓着後腦勺深吸口氣。

他跟左曠野關系好，還樂意撮合他倆複合，但對于林淺卻不想說太多，怕惹麻煩。

“在日本嘛，具體也不清楚。”

林淺點點頭，似乎對這個問題不關心。

“好久不見，這我侄子，下班了找他聊聊天兒。”劉年指了指小全。

“林總。”小全鞠躬道。

“好久不見。”

林淺回了句，思緒還停在上一個話題。

左曠野在日本。

不知道他見到佐藤會是什麼反應，大概會大叫一聲卧槽吧。

“你們聊，我該走了。”林淺又說。

“那個，剛才對不住，回頭請你吃頓飯。”劉年叫住他。

“不用了，我就當沒聽到，不會針對小全怎麼樣。”

林淺挑明了對方的意圖。

“啊，好，就知道你大度。”劉年客氣笑道。

“嗯。”

離開停車場，地面積着厚厚的雪，路燈下雪花淩亂飄着。

呼吸帶着閃爍的白霧。

林淺把下巴收進羊絨圍巾，按開屏幕。

凍僵的指尖誤觸到天氣，裡面還存着東京到天氣信息，顯示東京也在下雪。

左曠野會牽着另一個人踩雪嗎。

他腦海中忽地閃過這個念頭。

會吧。

會笑着說，你聽，咯吱咯吱的，這還有一片新鮮的你快來踩。

打車軟件提示等待了十分鐘，無人接單，林淺轉身回公司，決定在辦公室湊合一宿。

走在空無一人的走廊，林淺忽然想起一件事。

在東京接到的那通未署名電話。

通話太多，林淺拇指機械地向上劃，不知不覺停下腳步，諾大的空間隻剩指尖砸屏幕的悶響。

-

“左哥！你看這個雪好新鮮啊！”

酒井在潔白的雪面上蹦蹦跳跳，十分興奮。

左曠野在他身後舉步維艱，哆哆嗦嗦裹着圍巾和羽絨服。

“踩上去還會響！我八百年沒見過積雪了！”

年輕真好。

左曠野歎口氣，忽然想到他以前也這樣和林淺踩雪。

“你非得今天去那什麼快閃店嗎？”左曠野皺着眉問。

“快閃快閃嘛，過了今天就沒有了。”酒井催促道，“你快點！一會兒電車也沒有了。”

“我又不是你爸。”左曠野啧一聲。

“我要給你當兒子你又不要，而且你說的打賭輸了答應我一件事，快點！”

紅綠燈上堆着毛毯似的雪，紅光閃爍。

手機鈴聲響了，左曠野不情不願地抽出手。

“别蹦了我接個電話。”

看到号碼的瞬間，來不急識别，胸口先是一緊。

好像是……

不對吧。

酒井疑惑看着他：“接啊。”

街頭吵嚷，幾乎淹沒鈴聲。

左曠野怔怔地看了他一眼。

“咋？”酒井歪頭。

“先别說話……”

大腦艱難轉動，林淺為什麼會來電話，難道有人告訴他了，還是已經知道真相來興師問罪。

酒井撇着嘴等在一旁，左曠野感覺腳都輕了，血液全流到大腦。

信号燈變綠，尖銳提示音響起，積彙的人群如風般掠過他們。

另一邊，辦公樓。

亮燈的低層傳來喧嘩。

“快快快！上AED！”

林淺走到欄杆處向下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