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明安聞言松手,張憶軒立即注射,藥劑注入張子涵體内,很快,床上的軀體額角冒汗,少刻,猛然睜眼。
“統帥,出事了,沿海地區傳來消息,夏院長遇襲,昏迷不醒。”溫知秋道。
“誰遇襲?”張子涵的聲音虛弱。
“夏院長在基因病毒感染區域遇襲,昏迷不醒。”張憶軒重複道。
“……咳咳咳咳。”
大腦散去迷霧,知道發生了什麼,張子涵要說話,出來的卻是咳嗽,她趴在了床邊。
“統帥!”“姐姐!”溫知秋拿來毛巾,張憶軒端來水。
“……我調了身邊警衛保護,要求地方警衛也注意保護,應該不會有事。”張子涵咳道:“幾座城市了?”
“兩座城市,夏院長所在的那座城市感染者衆多,目前傳回來的消息,這次病毒的感染途徑是□□!”溫知秋道
“咳咳……”
張子涵打開光屏,交給溫知秋:
“調南方軍團封鎖這兩座城市,禁止出入,夏院長,必須要安全接……”
“統帥!秦長官請見,出事了!”
李副官走入,見統帥醒了,立即上前彙報。
“沿海感染城市激增!”
“扶我起來。”張子涵掙紮的要下床。
“姐姐,坐在這裡下達指令也可以……”張憶軒擔憂道。
“沒有人相信重病的首領,能治理好整個國家。”張子涵道。
李副官和張憶軒扶張子涵下床,披上披風,張子涵強撐着來到書房,道:
“請!”
“統帥!”
秦季踏入書房,上前彙報道:
“現出現感染的城市激增到十三座,遍布沿海,夏院長所在的感染城市出現感染者變異,這是傳來的圖片。”
秦季遞上光屏。
“各個城市的長官向帝都申請支援。”
光屏上,一人躺在大街上,軀體呈黑白色,大空小空遍布露出的皮膚,令整個人宛若僵屍。
“北方軍團參與,封鎖沿海,告訴生命研究院這個消息,立即研究解決!”張子涵道。
“是。”秦季退出書房,溫知秋快速點擊光屏,下達指令。
“用藥。”
張子涵坐在書桌前,道:
“調二十幾年前,和此次病毒的資料來書房,請在帝都的各部部長及重要人員來書房,商讨此次病毒事宜。”
“是。”衆人各自接下工作忙碌。
飲下藥劑,下午到晚上,通宵達旦,張子涵都在書房,與各個部長和南北兩大軍團主事者商讨解決此次事件的辦法。
商讨間,一個個指令下達,軍團入駐感染城市,控制局面,各地研究院收納感染者。
“統帥,搜查光網信息,原第一帝國區域好像也出現了感染者,但……地區混亂,我們無法與之交流,确認情況。”蔣明玉道。
“管不了那麼遠了。”張子涵道:“遷居進行的怎麼樣了?”
“這些年,軍艦建設,星球耕作實驗等任務同時進行,外星避難所基地和懸浮城市已經加快速度建設了,遷居率不到百分之十。” 溫知秋道。
“加快進行。”張子涵道。
“是。”溫知秋道。
“統帥,夏院長已被南方軍團轉送至帝都研究院,但……”李副官進入書房。
“怎麼樣了?!”張子涵大步上前,抓住李副官。
“……殉職。”李副官低頭道。
“怎麼可能!她去感染區,雙重警衛保護,還調了軍團,她是怎麼出事啊!”
張子涵大步走出随夢堂,她冒着風雪也要出府邸,前往帝都研究院。
“夏院長遇到的襲擊不緻命,被警衛擋下了,但……是在感染區,夏院長直接接觸了感染者,懷疑是傷口接觸到了液體,感染了……”
李副官跟上。
“統帥!不要沖動!您不能去!”
溫知秋、秦季、蔣明玉、海哥等人沖過了,蔣明玉抓住張子涵的手臂:
“您若出事了,那這場病毒感染就是真的不可收拾了啊!!”
“離了統帥,帝國這個機器照樣能運轉。”張子涵甩開蔣明玉的手。
“運轉是照樣能運轉,可您實在是太低估您的影響力了。”海哥道。
“也錯估了這個世界的混亂程度。” 秦季道。
“若統帥不是您,南方軍團不知道,北方軍團有很大的可能性不聽帝都調動,地方勢力可能會有異心,原其它帝國的勢力很可能會乘虛而入,借此占利!”
溫知秋來到張子涵面前,攔住張子涵的步伐,勸道:
“還有,神明隕落,必引躁動!”
接連的話語讓張子涵清醒,張子涵停下腳步,轉身,漫天大雪,衆人立在雪堆中,望着她。
冷汗淌背,大腦清醒,張子涵莫名的平靜了,她擡手,手心接下雪花,雪花好冷,掉在手心,就感受到全身冰冷。
“我必須見她一面……隔着擋闆。”張子涵決然走出府邸,上光車。
光車駛抵帝都研究院,張子涵隔着玻璃,見到了收拾幹淨,躺在架子上的夏流煙。
漂亮的容顔變得黑白,但她依然很漂亮,她一直是三人中最漂亮的一個,如今,永遠是的了。
“前幾年在帝都,我們還一起喝茶,一起觀劇,一起吃年夜飯了的。”
張子涵摸着玻璃,淚珠不由自主的滑落。
“說好了作一輩子姐妹的,怎麼說走就走了啊……”
張子涵在玻璃前站了許久,一名研究員上前,道:
“老師最後說……若不行了,她的軀體直接捐給帝都研究院,做這次病毒的研究。”
“妥善使用夏院長的軀體,結束,下葬将軍陵對面的風水寶地,我主持葬禮。”張子涵道。
張子涵回到府邸就病了,大病疊加,倒在床上無法起身,有公務,隻能副官在旁側念。
葉羨安趕回時,是深夜,張子涵已經睡了,甯靜的寝卧,略顯瘦小的她躺在被褥中,幾乎看不見人,葉羨安大步上前,坐在床邊,看着床上的人,不大的一張床,她隻占一小部分。
哪怕在書房,李副官告訴葉羨安了情況,如今親眼看見,還是心驚。
刹那,懊悔、自責占滿了大腦,他想,他不該讓她坐上統帥之位的,他應該帶着她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避居山野,過着逍遙自在的生活。
再不濟,也應該是他坐上這個位置,讓她作那萬事不用操心的夫人。
但,他真的能坐好這個位置嗎?他無法回答。
葉羨安試探張子涵額頭的溫度,正常,他令抱來一床被褥,小心翼翼的上床,躺在旁側,看着身側的人,不知不覺中,進入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