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燭暖帳,一夜旖旎風情。
“王上。”春晴人如其名,似春日般柔情。滿臉含羞帶怯,柔情似水地輕喚他的妻主。
“噓,孤在想事情,安靜些。”東萊波滿臉餍足,懶洋洋地癱倒在能容納三四人的寬大龍床上,摟着春晴。
不知東萊波突然想到了些什麼。她那張鋒利濃豔的臉上,神情一瞬間變冷。感受到王上周身氣勢的轉變,春晴有些膽怯,他依偎在東萊波的懷中,柔情蜜意道“王上,時辰不早了。您明日還要上朝,早些睡下吧!”
“你是怕孤再想到什麼煩心事拿你開刀吧!我的小春晴。”東萊波毫不留情地揭開春晴内心的小心思。
春晴連忙跪在地上,額頭觸碰到冰涼的玉石磚上,瑟瑟發抖。
容貌姣好精緻的少年隻着月白色裡衣,衣衫半解,露出滿是紅痕的雪白肌膚。
“禦郎知罪,請王上懲罰,王上莫要生氣,氣壞了身子。”
東萊波支着頭,靠在床上,手指隔着紫色的床幔在春晴晶瑩剔透的肌膚上遊走。
帶着薄繭的手指冰涼卻并不細膩,她蜜糖色的肌膚與春晴賽雪欺霜的皮膚視覺上顯示出很強的反差感。
“不,王上,不要!”
他的聲音又嬌又媚,聽得東萊波笑意漸深。
東萊波伸出一節纖細手臂,手臂上覆蓋着薄薄的肌肉引人注目。春晴立刻知情識趣地将小巧玲珑的手放進東萊波骨節分明的大手中。女人一扯,少年就借着力撲到她的身上。
“還說不要,這分明就是在勾/引孤。”東萊波在春晴的身下笑語盈盈,一雙狹長的青綠色眼眸波光粼粼,引得春晴一時看癡了。
女人雖處在下位,身上的氣勢卻磅礴逼人,比身處上位卻畏畏縮縮的春晴不知高了幾個段位。
春晴閉了一下眼,将身上散亂的衣衫褪盡,“王上,就讓禦郎來服侍您吧!”
又是半夜紅浪翻滾。
“貴君,君上今夜已經叫了三次水了。春晴他…”
“你我之間這樣說就罷了,在外面,應該叫春侍郎了。“
秋雨跺了跺腳,露出一個憤憤不平的神色。
“你若是羨慕他,明日,我也将你送到王上的龍床上。”
葉貴君翻了一頁書頁,淡淡地說。雖這麼說,仆從們卻忽視不了他話語中輕微的顫抖。
“貴君,您明明心悅王上,又為何老将别人推向王上呢?您,這又是何苦呢?”
葉貴君合起書,露出一個苦澀的表情。“不,秋雨,你不懂。正因為我愛她,所以要遠離她。”
“她就像一場永不停息的火焰,離她太近,遲早是會被融化殆盡的。
兄長是這樣,阿萊克修斯也是這樣。”
提起那個禁忌中的名字,所有人都噓聲。
說着,葉貴君起身,拂了拂衣擺上的褶皺。“本宮乏了,今夜就這樣吧。本宮要安寝了。”
宮人在他身後提着燈籠。将葉貴君孤寂的身影拉着很長很長。
一入宮門,深似海。
在做完睡前運動後,東萊波陷入了沉沉的夢境。
夢境中,是一片黃沙漫天。在西域遼闊的晴空中,在沙漠滾燙灼熱的太陽下,是一個笑容比烈日黃沙更耀眼灼目的少年。
他在身後侍從詫異警惕的眼神中将東萊波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向她保證。
“心是無法被掌控的,但我向您承諾。王上,此刻,我這顆滾燙的心,獨屬于您。”
少年眉目張揚,一襲凝夜紫衣袍在西域的狂風中呼嘯作響。
他有一雙很漂亮的,銀藍色的眼睛。美的就好像冰海凍波,海中似乎有仙人共舞。
“阿萊克修斯,孤相信你。”初登基三年,還尚且稚嫩的東萊波露出一個甜蜜的笑容,金碧色的眼睛在太陽的折射下閃閃發光,就像是最甜美的蜜糖。
阿萊克修斯牽着東萊波的手,慢慢的,走向前面的綠洲。
“那你也要給我一個承諾!”
“什麼承諾?”
“無論是在何時,何地,到了何種地步,遇見了什麼人,你都不能嫁給任何人!”
東萊波突然不合氣氛地笑了出來,轉頭卻對上阿萊克修斯認真的雙眼。于是她也收斂了笑容。
“阿萊克修斯,你要知道,普天之下敢讓孤作出承諾的,除了唐皇之外,隻有一人。”
他們都知道那個人是誰。
先君後,葉玄蒼。
“可那個人已經死了。你為何,不能如對他那般,給我一個恩典呢?”
東萊波踮腳,在阿萊克修斯的唇上印下一個吻。
“孤答應你,無論何時何地到了何種地步,孤都不會再嫁給任何人。”
少年那張精緻純潔仿佛西方神話中天使般美麗的面孔綻開一個笑容。
阿萊克修斯其實要的不是一個承諾。他知道戀人是女尊國的國王,身為君主的職責和使命不會讓她嫁給任何人。
可他隻是希望,既然東萊波嫁給不了自己,那她就不能再嫁給任何人。
“阿萊克修斯,你真的不願意嫁給我,做我的正夫嗎?”東萊波再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問她此生摯愛的情人。
“對不起,隻是我…”
東萊波用唇堵住了他未盡的話語。
一吻過後,他們都有些氣喘籲籲。
東萊波靠在少年的身上,用隻有他們兩個能聽到的氣音說“我知道你不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商人的二子。隻是我不願意再追究。
快走吧,趁你還能來得及走。走出這片沙漠,走得越遠越好,去回到你的故土去。”
“阿萊克修斯,你大膽!”
金發碧眼,仿佛尖頂教堂壁畫上聖徒天使一樣美麗的少年再最後深深看了一眼他永遠的愛人。
“東萊波,要記住,我永遠愛你!”少年未發育完全的身體還很單薄,界于少年與青年見的身體具有磅礴的生命力。
他騎在馬背上,回頭,對着東萊波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