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途遙遠,宴喬一行人至傍晚才到達目的地。
橙紫色火燒雲漫天,暈染天際線,絢爛又糜爛。
眼前是簡陋的木制字牌,牌面滄桑不已,刻寫的億戴村被風吹的樹葉遮擋,就連赤色字迹淡灰下來。
幾人往裡走。
荒涼,寂靜,宛如廢棄的無人村。
天還未黑,路上已空無一人,路旁的木屋窗門緊閉,連狗吠聲都不曾有,更别說人迹,僅隻有角落的生活垃圾還彰顯村内有人。
他們繼續往裡走幾道小巷,空空蕩蕩。
秦徽大聲喊:“有人嗎?”
回音回蕩在小巷内,隻驚起一群飛鳥。
宴喬細聽到屋内走動碰撞的聲音,村内情況能證明另外群人還未來。
她大緻了解情況,簡單環顧後,對其他人說:“有些晚了,先找個客棧住下吧。”
村莊偏僻,客棧也很簡陋。
秦安上去敲門,大門緩緩開小口,裡面的眼睛警惕掃過宴喬一群人。
“你們……是外來人?”
“對。”秦安剛承認,對方砰地鎖門不再應。
再敲門也沒了動靜。
隻是有人在外敲門過去瘆人,許是他們沒有離開的想法,那人又“吱呀”開門,準備講起道理。
孟清辭蠻橫伸手抵住,手背線條崎岖,青筋微微凸起。
客棧老闆肉眼可見驚慌起來,哪有說話的心思,他用力推推不動後,聲音都結巴起來:“你……你們這樣……我……我可就喊人了!”
普通男人怎抵抗住孟清辭的攻勢。
大門被破,老闆轉身逃跑藏匿,被孟清辭拔劍截住。
冰冷的劍刃直抵喉嚨,男人身子僵直,再往前一步刀尖便會捅入脖頸,當場腿軟跪在地上。
老闆吓到身抖如篩糠,幾近要哭出來。
宴喬此時笑眼盈盈按在孟清辭手腕上。
她蹲下與老闆對視,不慌不忙解釋:“我們是過路的修士,想在這兒留宿,村内幾乎見不到人,隻能出此下策,想問有空房間供我們過夜嗎?”
老闆吓蒙了,許久才緩過來,連連點頭:“有的有的。”
……
老闆畢恭畢敬泡上一茶。
秦徽端起時發現杯子已有細小裂痕,又放下不再喝。
老闆讪笑:“村内鮮少有外人,客棧常年無人住,沒有收入,未換置物件,還請道長見諒。”
“無事。”宴喬倒不在意這些,秦徽二人家境優渥,接受不了挺正常。
“房子正為道長收拾。”老闆欲言又止,臉上的笑容更為谄媚,“敢問道長,是哪家門派而來?”
“我們是靈……”
秦安剛要回答,被宴喬打斷:“我們是乾丹宗。”
靈卓宗的名氣差到極點,億戴村雖說偏遠,宴喬不知他們是否聽說過。
若知道,産生抵觸不好。
“乾丹宗啊……”老闆沒得到想要的回答,眼裡帶點失落,笑意淡了些,消了談話的意圖。
宴喬看出老闆的變化,面色不改,主動聊起話題來:“現在還未天黑,村内怎無人出行,是村莊出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