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宴喬準備動腦筋薅好感值了。
白天給柳瑞安治病時,宴喬想起孟清辭胸口上的傷并未痊愈。
昨晚壓制她時,宴喬還能聞到他衣料底下極淡的血腥氣,便佯裝關切問他:“你的傷可還好?”
孟清辭一眼看出她的别有用心,含笑回:“師尊要看看嗎?”
這倒是讓宴喬猝不及防了。
哪有人這麼直接!
“耳聽為虛,還不如讓師尊親眼所見,才能讓師尊放心不是嗎?”
孟清辭眉尾一挑,直接靠在椅背上,任君采撷。
宴喬才不信孟清辭,對方知道她有所防備,應該知道她放心看到的是什麼。
若是見到傷口愈合,宴喬才是真的會翻來覆去睡不着覺。
如果可以,真想睜一隻眼站崗,免得半夜被孟清辭報複殺了。
但孟清辭給了極好的接觸時機,宴喬不可能不接。
“當然。”宴喬大方應下,“師父理應要關照徒弟。”
好似在孟清辭意料之内,他唇角勾起,輕聲說好。
靈藥有效,孟清辭的傷口好的差不多了,但被魔氣侵入體内的傷口難以愈合,别處已痊愈,留下中間細細血肉暴露空氣中。
孟清辭頭一次被凝視身體這般久,略有不自在。
曾是大門戶出來的孟清辭還是帶有保守,上次他注意力在自己猜想上,這次雖也是,但身體看久了,不由自主跟随那道眼神起激靈。
“看樣子離痊愈還有一段距離。”孟清辭試圖打破這奇怪的氛圍。
滑膩的指腹猝不及防劃過他的傷口,孟清辭背脊忍不住顫動幾下,抑制不住溢出低哼聲。
“确實還未好。”宴喬随時觀察孟清辭的好感值,“為師實在慚愧。”
“希望師尊是真慚愧。”包紮完好後,孟清辭迫不及待将裡衣穿起。
“師尊最好遠離江予安。”他摩挲茶杯杯口,背上火辣辣中又帶有幾分冰涼。
宴喬從來是見招拆招:“為何?”
孟清辭擡眼看她,嘴角的笑容不減:“師尊有所不知,江予安很危險。”
“他對師尊似乎有别樣的信任,師尊要是露出别的端倪,還會這般信任你嗎?”
宴喬不作答。
“他今日的蠱蟲可以對柳瑞安,以後也可對師尊,以師尊現下情況,扛得住那劇毒的毒蠱嗎?”
宴喬不語,高速思考分析。
孟清辭已經算是向她攤牌明示,她并非原主的身份早被他看出,這次他就是暗中提醒她。
江予安對她格外信任,好感度也格外順利。
有幾分原因為原主對他的影響頗大。
這種影響對她有利也有弊,倘若沒有在江予安發現之前,将他的情感轉變。江予安會成為最大的不确定性因素。
見宴喬不答話,孟清辭也不急。
他是才了解宴喬的徒弟,知道她擔心什麼,同樣告訴她這兒隻有他才能護着。
“什麼端倪?”宴喬不緊不慢反問他。
孟清辭看着為她着想,實則不然,一個同原主般極緻利己者怎會關心她專門上門一趟。
她給自己倒了杯茶:“我怎麼不知道?”
孟清辭稍愣了愣,笑出聲:“自然是師尊同清辭勾搭,江予安若是發現,他會是如何反應?”
“你盡可告訴他。”宴喬微笑,“若是耽誤了計劃,相信不用我出手,江予安自不會饒過你。”
這是江予安第一次和師尊外出任務,雖看着不愛說話,其實在搜尋上格外認真,想在宴喬面前抓住任何可以表現的機會。
就算孟清辭告訴他,宴喬并不慌,江予安都快五十的好感值,信任誰顯而易見。
宴喬可不會被孟清辭帶進圈裡。
孟清辭氣笑了:“宴喬,可不要作繭自縛。”
“我要休息了。”宴喬不看他。
對待孟清辭這種極為自負之人就是要不按他想法而來。
孟清辭摔杯離去。
房間隻剩下宴喬,她長舒一口氣,今日接連的事情發生,讓她精神緊繃着,格外小心翼翼,以緻身體早已疲憊。
不過今天也不是不無收獲,孟清辭的好感值增增減減也上了些許,她剛準備喊系統時,轉眼一看——
通訊符并未黯淡,還在泛着亮光。
通訊符并未切斷,賀轶在一旁安靜看完了全程!
賀轶似乎在思考些什麼,手掌虛搭在兔子背上,察覺宴喬的反應,他擡頭看她。
宴喬那雙狹長的眸驚訝瞪圓,像極了他手下的兔子,低沉的心情稍微好了些。
賀轶細細打量她全身,從發絲到脖頸,再到那雙為孟清辭擦拭藥物的手上,久久沒有離開。
“原來我不是師尊最喜歡的徒弟。”賀轶出聲,“師尊從沒有為我這般親自擦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