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上次選房間經曆的教訓,她才不會傻傻二選一,直接說:“秦徽跟我。”
身旁的秦徽明顯沒想到會轉到自己身上,反應過來跟着宴喬離開。
宴喬有意不跟他們在一塊,孟清辭和江予安神情一同沉了沉,互看對方一眼,接着不悅轉頭。
江予安攥緊手,他眼底陰冷愈重。
他不知孟清辭起什麼心思,三番五次攪和,像隻蚊子在耳邊嗡嗡格外厭煩。
江予安承認他嫉妒孟清辭可以光明正大站在師尊身邊,更是恨因他的挑撥,讓他和師尊走向決裂。
如今他便從根源上解決問題——殺了孟清辭,取而代之。
場上隻剩三人,秦安想跟着秦徽去,但是宴喬并沒有喊他,他不敢自顧自前去,隻能站在原地等待聽命。
然氣氛略顯怪異,就算無人說話,也都格外煎熬。
江予安動了,他一人轉身往西邊方向走去。
江予安孤狼慣了,這次是為了師尊才開口,不适應身邊有人跟着,不管是秦安還是孟清辭。
孟清辭看江予安孤寂的背影,眼神裡是冷冽的笑,引得秦安一哆嗦。
感知危險般身體心跳不自覺加速,他再看時,對方依舊是随和的模樣。
秦安心想是自己看走眼,他們溫柔的大師兄怎會有暴虐的一面。
孟清辭自然還記得秦安,嗓音溫和對他說:“你跟着我吧。”
秦安連忙點頭,就算讓他自己選擇,也是更願意和孟師兄一起。
深夜村子寂靜,就連雞犬都安靜不出聲,村子四面環山,月光籠罩下,好似是被巨物包圍。
宴喬來到一家房屋前,她記得這家人是老夫婦住着,平日就在集市買買菜,偶爾出來曬太陽,一曬便是一下午。
木門緩緩推開,月光傾瀉,宴喬聽到内屋熟睡的鼾聲,放下心後穿過小院,走向堂屋。
秦徽在外放風,宴喬負責拿走神像。
房間裝飾簡單,一丈高的神像靜靜站在神龛裡,桌上的燭火還燃着,紅光暈染下,神像好似往下怒視信徒。
宴喬掃了眼桌上的貢品以及未清掃的紙灰,猜測這老婦人剛給神像祭拜,走近時發現神像并非金制品,而是木制。
靠得更近時,宴喬越發感覺神像好似活了起來,愈發生動。
燭火無風自動。
宴喬發怵,陰森森并不舒服,一把拿走神像,剛出門就和欲進門的秦徽差點撞上。
秦徽見自己差點犯錯,連忙跪地:“請宗主恕罪!”
“不怪你。”宴喬還是第一次幹偷竊的活兒,心虛得很,“快走吧。”
第一次行動很順利,宴喬還挺有成就感,隻需回客棧交流線索便好。
宴喬看手中的神像,方才環境陰森她沒仔細看,現在仔細看發現神像并非威嚴五官,相反清秀含笑垂眸,一身長袍,略微側身,執劍而立。
她對于和願壇神像隻被系統科普,從未見過神像真容,便問系統:“這是神像?”
系統輕嗯一聲:“材質不對。”
“不是木頭……”
系統突嚴肅打斷她:“小心身後!”
話落,宴喬感覺到身後強大的劍風,跑是來不及了,她硬着頭皮使靈力應對。
一聲轟鳴,碰撞的氣場掀飛了樹葉,卷至半空又緩緩落地。
“傳聞中的靈卓宗宗主,也不過如此。”面前的秦徽開口,聲音卻是男聲。
是傀妖!
宴喬頭皮發麻。
他是什麼出現在自己身邊的!
傀妖明顯就是為了殺她而來,身份自爆後直沖而來。
剛不了也隻能硬剛了。
好在還有肌肉記憶,宴喬拔出劍跟傀妖鬥了幾回合。
不過對方是萬年大妖,下手狠戾,宴喬運用靈力不算熟練,被打的後節節敗退,被一擊撞上了樹。
她胸腔猶如被絞肉撕扯疼痛,口中溢出血。
傀妖細細的傀儡絲收攏往下束縛宴喬,宴喬使用符咒,凝成結界擋住了進攻的傀儡絲。
“你不是我的對手。”傀妖見宴喬還想掙紮,如是說。
傀儡絲聚少成多,好似蠶繭将宴喬包裹起來。
宴喬吃了口丹藥,盡可能恢複體内傷痛。
結界擋不住洶洶而來的進攻,蜘蛛絲的裂縫布滿整個結界,傀儡絲迫不及待鑽進裂縫。
結界不堪重負破裂,數以萬計的傀儡絲從四面八方襲擊宴喬。
一刹那,烈火從中心點爆發,将無數傀儡絲化為灰燼。
怎麼可能?
傀妖有幾分詫異,他的傀儡絲遇火不斷,怎會如此!
這就體現藏寶閣的用處了,宴喬收拾法寶,手中的劍刃朝傀妖而去,傀妖躲避不及,被擦出血滴來,眼見那滴血被短刃吸收。
刃尖閃着光,預感不妙,傀妖當機立斷消失在空氣中。
宴喬沒有追,這把刀刃會通過血液尋找蹤迹,放了傀妖離開,才好找到寶物在哪。
宴喬晃悠悠撿起掉落的神像,神像不知何時沾上她的血,沾在臉頰上,一種說不出的怪誕。
宴喬剛上手擦拭,神像劇烈顫動,木質下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蠢蠢欲動,想要打破禁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