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之間,神像溢出幾道黑紫色的靈力,僅是出現充滿了壓迫感。
是魔氣。
“宴喬,丢掉它!”系統忙喊她,可還是晚了一步,魔氣動作更快,直向宴喬而去。
宴喬盡可能逃離,終究還是逃不過大盛的魔氣。
魔氣化為數道,抓住宴喬的腰肢,接着是腳踝手臂,如蟒蛇般纏繞在她身上。
宴喬面容蒼白,即便拿出寶物攻擊,除了讓小部分魔氣消散,并無其他用處。
神像冒出衆多樹根,紮根在地,本來平坦的草地豁開一條大口,深不見底。
救……救命。
宴喬隻能用短刃刺入土塊内,緊握刀柄不讓自己被魔氣拖進去。
她手心都快要被凸出的裝飾品劃傷,鮮血順着手心一路往下滴,最後淹沒在混沌的魔氣内。
或是嘗到了血腥氣,又或是遲遲達不到目的不耐煩了,魔氣分出一支緩緩上升,直沖向宴喬支撐的手上。
宴喬咬住牙關,想象中的疼痛并沒來到,而是那把幾乎嵌入土壤内的短刃在震顫——魔氣攻擊在攻擊短刀。
她不能這麼僵持下去,若一直沒人來,她的修為又有限,能用的寶物也無法傷害它,被拖進去是遲早的事情。
在面臨死亡的恐懼下,宴喬眼前幾乎要出現幻覺。
“需要我來幫你嗎?”系統忍不住出聲。
宴喬搖搖頭,無聲回答系統。
她知道系統能說出這話是有解決方式,但宴喬不想靠别人。
這次能行,下次呢?
原主身份和處境本就危險,她遲早都要自己面對的。
身邊能用的法器都用了,能讓她這個修為操控的法寶威力有限。
還有什麼可以用?
她能有的隻有好感值……不對,電光火石之間,宴喬想起孟清辭和江予安都給過她護身之物。
正搜尋時,她意識到一件事,大腦發蒙——子蠱丢了?
宴喬一般都是由着子蠱在袖口處躺着,今天白日一直忘了它,什麼時候不見的。
但現在不是思考的時候,她隻能艱難攥緊挂在腰間的香囊,下一刻,符咒同香囊粉碎。
巨大的靈力将魔氣震開,金色的光芒所到之處,魔氣消散,剩下的魔氣忌憚宴喬身邊的金光,隻能戀戀不舍離開。
宴喬咬着牙,她體力嚴重透支,更别說使用靈力了。
更壞的消息是面前的劍刃被魔氣攻擊幾次,周邊土壤已經掉了大半,劍刃支撐不住她,搖搖欲墜。
另一邊,樹林糟蹋一片,所見之處都是劍光留下的印記。
孟清辭束縛住想要攻擊他的秦安,笑意冰涼看面前的江予安。
“想學我借刀殺人,你還差了點。”
江予安并不想和他交流,再次進攻。
二人交戰幾回合,孟清辭速度極快,在夜空下仿佛是轉瞬即逝的流光,叫人分不清他的方位。
然江予安同孟清辭交戰不算少,清楚孟清辭的習慣。
以及他的破綻。
孟清辭蓦然出現在江予安身後,直直刺向他。
江予安側閃格擋,劍刃劃傷了孟清辭的手臂。
孟清辭察覺不對,他的手臂正因受傷迅速泛紫,不斷向外擴散。
“你劍上有毒。”
江予安面無表情和孟清辭對視,手腕一轉,甩了劍刃殘留的血迹。
這是他殺孟清辭最好的機會,隻要孟清辭死了,師尊才會注意到他,才會更愛他。
隻要師尊說愛他,往後哪怕是任何事,他對願意為師尊做。
比如現在。
“看來師弟真想殺我。”孟清辭不慌,眉尾上揚,還想和他唠嗑,“為了宴喬,何必把命都搭上,子蠱的事還沒給師弟警醒嗎?”
“我知道。”師尊就算想殺了他,任由師尊處理,他的世界隻有師尊,也隻在乎師尊,他本就是在為師尊而活。
孟清辭嗤一聲:“你是她的狗嗎?”
孟清辭真小瞧江予安對宴喬的執念了,怪不得上世能被宴喬殺了,原來是還有個敗筆在,現在更是被宴喬幾句話哄的暈頭轉向。
要是讓他知道宴喬并非他那個師尊,怕是會更瘋。
江予安不答,舉劍準備刺下去。
忽地,孟清辭側身躲避,用靈力逼退快要蔓延到整個手臂的毒素。
他擡手,落在地上的靈劍回到他手上。
“既不聽勸的話,那就遊戲結束了。”孟清辭還是那副雲淡風輕的神态,“畢竟師弟熟悉我的招式,難道我就不熟悉師弟的蠱毒?”
孟清辭這回格外認真,進攻兇猛,準備速戰速戰。
在天賦以及修為下,近戰江予安不敵孟清辭,幾招下來落入下風,孟清辭玩似的過幾招後,在他意圖動手時忽意識震顫。
孟清辭的停頓給了江予安機會,一劍捅入孟清辭的肩膀。
孟清辭吃痛回神,他輕啧一聲,快速念訣,江予安停在原地,無法行動。
孟清辭不打算跟他鬧了,簡單處理傷口,急着轉身離開,忽腦筋一轉,笑容滿面朝江予安講:“你可能不知道,師尊剛才在向我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