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真的好了……”
看見她這樣梨花帶雨得感激自己,沈執羨一時竟覺得喉嚨有些發緊,不由得轉身過去,一臉不屑,“有什麼可謝的,不過是小事而已。”
“給你挑了新的衣裳,你趕緊換了,你不能留在這裡。”
“嗯……嘶……”扭動時,謝初柔不小心扯到了自己的傷痕,疼的她不由得吸氣。
沈執羨忽而反應過來,“對了,你這傷還沒處理。”
他正欲往前,卻瞧見謝初柔再次神色緊張盯着他看。
“你這麼看着我幹嘛?我是給你塗藥,又不是非禮你。”
謝初柔依舊一臉緊張,縮在了床角。
見狀,沈執羨隻能遞了藥過去,“你自己可以上藥嗎?”
“可以。”謝初柔正要擡手去接,再次被沈執羨給擋了回來。
“你可以什麼,有什麼我沒看過的。”
“沈執羨!”謝初柔忽而瞪着他,怒氣沖沖握緊了拳頭,整個人急得快哭出來了。
“好好好,那你肩膀上的我總要幫你處理了吧?不然以後留疤了,可沒人會喜歡。”
“又不用你喜歡。”
“你……”沈執羨瞬間被噎住,幹脆直接放下藥,眸色忽而冷淡下來。
“狗咬呂洞賓。”
“你這心裡就隻惦記那人是吧?”
謝初柔隻看着他,并不答話。
“算了,沒意思。”
說完,沈執羨徑直走向了門外。
直到房間門合上,謝初柔這才放松了下來。
其實,她覺得沈執羨這人,心也不壞,隻不過比旁人多了些心思,總是用最極端的手段去處理一件事。
哪怕,做的是一件好事,他也會裝作是十分兇惡的樣子去做。
如今,房間沒人,她這才脫了衣服,發現自己肩膀上真的是劃了好幾道傷口,她想要自己去塗藥,卻有些不太方便,手腕被綁了太久都十分酸痛了。
努力了兩次,她幹脆放棄了塗藥,先費勁将破爛的裙子脫了下來,先丢在了床榻邊的角落裡。
當她正要穿上衣時,忽而一陣冷風進門,一道人影瞬間吹滅了蠟燭,徑直拉着她一塊躺進了被窩裡。
謝初柔整個人來不及反應,就被人捂住了嘴。
“是我。”熟悉的聲音,熟悉的味道,隻是她目前這樣子,兩人還同床共枕,這要是被人給看見了,她就算是死也難以洗刷清白了。
“事從權宜,你先别講話。”
一時間,謝初柔隻能整個人被沈執羨給拉在懷中,頭枕在他的手臂上,臉貼近他的胸膛,甚至能聽見強勁的心跳聲。
很快,門外響起了說話的聲音。
“宋大人,不好意思,我家公子正在房間内休息,不便打擾。”
“如今,也由不得他答不答應了,來人啊。”
宋雁聲的命令還未落下,就聽見房間裡傳來沈執羨的聲音。
“西洲,讓宋大人進來吧。”
西洲讓開路,恭敬做出了請的動作。
宋雁聲身後的人想要行動,卻被他給攔了下來。
“無妨,叫你們時,你們再進。”
房門推開,西洲率先進屋點上燭火。
隔着紗幔,床榻上躺着兩道人影,其中一個人影正緊緊縮在沈執羨的懷中,似乎被這種場景給吓到了。
宋雁聲一步一步往前走着,悄悄打量着這間房,除了一間普通的櫃子外,再也看不見其他的擺設,應當是獵宮的空房。
“沈公子,打擾了。”
聽見是熟悉的聲音,謝初柔整個人更加緊張了,她不由得握緊了指尖,直接戳在了沈執羨的胸口處,疼的他不由得抓住了她的手,示意她别動。
“我明白,宋大人這是替上面辦事,您随意。”
雖說沈執羨性格陰晴不定,可宋雁聲念在他到底是那人的表親,也不想過多為難。
“今日,沈公子可曾見過謝五小姐?”
沈執羨瞥了一眼懷中的人影,故意試探:“你是說謝府五小姐謝初柔?”
“正是。”
“不曾。”
宋雁聲朝前一步,忽而餘光掃到了地上的衣裙,他頓時留了個心眼。
“沈公子确定?”
“自是确定,不然,我敢欺騙宋大人嗎?”
說完,他還特意用棉被将謝初柔全身蓋住,又安撫着身旁顫抖的人,溫柔又體貼:“乖,再等等,宋大人正在問話呢。”
“既然如此,那請沈公子讓身旁的姑娘露個面,宋某看一眼就走。”
此刻的謝初柔被吓的半死,幹脆掐住了沈執羨的手臂不松,她的心一下子被提到了嗓子眼裡。
若是此時此刻,在這裡,被宋雁聲發現,還是以這種情形,她都想好自己的死狀了。
沈執羨忽而冷笑,發出不屑的語氣:“宋大人此話好生怪異,如今我的美人一/絲/不/挂,你卻偏偏要看她。
她如今被我看光了,我大不了娶了她,宋大人你能看了以後娶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