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命人攔住了他,“本宮知曉你的性子,必然不會遵從的,所以,今夜你不必出宮了,待到明日本宮自會放你離去的。”
“母後,非要如此嗎?”
趙青瀾腳步微滞,眼中閃過一絲異樣,“您連這點信任,都給不了兒臣嗎?”
皇後微微歎氣,揮了揮手,示意旁邊的宮人帶太子下去。
趙青瀾眼角明顯紅了,神色帶着一絲嘲諷,随後離開了偏殿。
婚房内。
沈執羨指腹輕輕碾過她唇角殘留的酒漬,喉結滾動着将人放在自己的懷裡。
“總算娶到姐姐你了……”
映着燭火的光亮,他看着眼前依舊還在熟睡的人兒,心裡卻覺得無比的甜。
哪怕明天謝初柔醒來,肯定是恨極了他,他也沒辦法忍受将她送到另外一個男人手中去,即使這隻是一場交易。
窗外更鼓又響,沈執羨突然低笑出聲。
趙青瀾此刻還在宮裡被皇後鎖着,怕是到死都猜不到,他連婚房都敢偷天換日。
此刻,謝初柔忽然在昏迷中顫了顫。
沈執羨輕撫過她的臉頰,湊近了她的面孔,聞到了那抹屬于謝初柔的獨特氣息,這才安心下來。
他俯身咬住她耳垂,聽着破碎嗚咽混進燭火裡:“這樣睡覺,恐怕會不太舒服吧?不如,我來替你更衣吧,姐姐。”
床榻上的人并無一點動靜,此刻她依舊還在沉睡着。
正當他還要繼續整理衣服時,忽而面前的人翻了個身,讓他有些無從下手。
“真是……調皮。”
沈執羨就這麼來回折騰着,終于等到謝初柔的嫁衣都脫了下來,他也有些累了,幹脆躺在了另外一側,沉沉睡去。
次日。
謝初柔睫毛顫了顫,領口涼意刺得她猛然睜眼。
沈執羨的手正摟住她的腰,鼻尖幾乎貼着她頸側。
她睜大了眼睛,忽而腦袋往後縮。
“醒了?”
此刻,沈執羨也從睡夢中醒來,他輕笑一聲,指尖驟然收緊,“姐姐穿紅真好看。”
謝初柔渾身發冷,擡腳就踹:“你怎麼會在這裡!”
沈執羨單手扣住她腳踝,大紅床幔被扯得搖晃。
他順勢壓上來,滾燙呼吸噴在她耳後:“我在這裡,自然是有原因的啊。”
“你瘋了!這是太子——”
“太子在宮裡呢。”
他笑的格外開懷,故意将謝初柔困在懷中,不許她逃跑。
“姐姐别忘了,跟我拜了堂,可就是我的人了!”
謝初柔揚手要打,腕骨被鐵鉗似的箍住。
“胡說什麼!怎麼可……”
謝初柔好似想起了什麼,驚覺昨日的場景有些詭異,她猛然追問。
“昨日跟我拜堂的人,是你!”
“是啊,姐姐想起了啊?”
“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說完,謝初柔匆匆忙忙起身要走,卻再次被沈執羨給按了下來。
“别急啊姐姐,此刻還早,若你想回去,晚些時候,我送你回去也不遲的。”
“閉嘴!”
“我偏要說。”
他忽然發了狠,将她壓在身下,一點一點在她耳邊說着:“昨日,與你成親的是我,與你喝合卺酒的也是我,如今才過了一晚,姐姐你就不認了麼?”
“我要回去!”
“回哪裡?”
沈執羨此刻笑的格外燦爛,“這裡就是你的家,不對,是我們的家了。”
謝初柔想要起身,卻瞧見沈執羨熱烈的目光,她不知曉沈執羨竟然如此瘋狂,連這種事情都能夠做的出。
對方一直盯着她,讓她有些無法跟他對視,隻能偏了頭不再看他。
“你放我走,沈執羨,我不會喜歡你的。”
謝初柔長發散開在被褥上,整個人側臉有些楚楚動人,更讓沈執羨愛不釋手。
他放緩了動作,不自覺将手上的力道松開了些,怕真的弄疼了她。
“抱抱我。”
謝初柔倔強不去看他,這次沈執羨真的做的太過分了,她肯定是不會這麼輕易就屈服的。
“姐姐,我冷。”
沈執羨湊近了她的耳邊,溫熱的氣息就這麼一點點噴灑在她臉上,讓她一時間心跳加快,身上竟然有股燥熱的感覺。
“這樣你能放我走嗎?”
沈執羨沒有開口,而是繼續乖乖看向謝初柔。
“姐姐,我真的冷。”
“抱抱,可以嗎?”
片刻後,一股柔軟的力量,悄悄順着他的後背來到了他的脖頸處,像藤蔓一樣慢慢滲透在他的心裡。
下一秒,謝初柔被狠狠拉入懷中。
“姐姐,我終于不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