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執羨!”
謝初柔看清那人的臉龐,更是吓了一跳。
“你……你怎麼在這裡?”
心裡,謝初柔卻是在咒罵,這瘋子怎麼又跟來了,這太子府也太好進了。
沈執羨卻乖巧落下,并未靠近,而是有些受傷眼神一般看向她,“姐姐,你不想看見我,是嗎?”
謝初柔心裡是這麼想的,可面上卻有些緊張,指了指旁邊。
“太子還在隔壁,你這樣會被發現的。”
雖不知道沈執羨如何進來的,可他這人心思難測,做事又不循常理,實在讓她頭疼。
可沈執羨卻似乎沒有聽見這句話,反而更近了一步。
“你是不是……在擔心我?”
“我沒有。”
謝初柔手中還拿着換下的裡衣,可下一刻沈執羨已經欺身上來,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困在屏風旁。
“若你不擔心我,那我現在就想補全我們的洞房,如何?”
謝初柔連忙想推開他,有些驚愕,“沈執羨,你這個瘋子!這是在太子府,讓人發現了,怎麼辦?”
沈執羨瞧見她手足無措的模樣,不由得嘴角微微上揚,“那就是換個地方,可以,是嗎?”
“不是!”
謝初柔生怕兩人糾纏這麼久會被發現,她歎了一口氣。“你到底想做什麼?”
沈執羨隻是一把拉過她的手,輕柔放在自己的手心。“我想你了,想來見你。”
謝初柔的後背緊貼着冰涼的雕花屏風,窗外燈籠光透過窗紙,她甚至能聽見院中侍女經過時裙裾摩擦的簌簌聲。
“放手。”
她壓低聲音擡腿踹他,“太久了,一會兒太子要起疑了。”
話音未落沈執羨突然松手,謝初柔猝不及防跌坐在妝台前。
銅鏡映出他冷峻的側臉,方才的偏執神色褪得幹幹淨淨,此刻正慢條斯理地替她将散落的裡衣攏好。
“姐姐,你想我了嗎?”
謝初柔指尖掐進掌心,銅鏡裡倒映着沈執羨微垂的睫毛,他指尖正纏繞着她一縷青絲,“姐姐還沒回答我。”
窗外腳步聲忽近,她急得眼眶發燙:“想!你快走!”
沈執羨突然捏住她下颌,迫使她轉向自己:“看着我說。”
他的拇指撫過她下唇,在胭脂上擦出一道豔色。
院中傳來侍女叩門聲:“主子,殿下問您好了沒有。”
“稍等。”
謝初柔死死抓住妝台邊沿,盯着他猩紅的眼尾顫聲道:“我想你,行了嗎?”
話音未落便被卷入溫熱的懷抱,沈執羨吻着她耳垂低笑:“姐姐,我好開心。”
他忽然托着她後頸重重吻下來,謝初柔被迫仰着頭與他糾纏,原本早已梳好的頭發,如今也一縷一縷落在了兩側。
“這個答案,我收下了。”
“你瘋了!”謝初柔胡亂擦拭着被他揉花的胭脂,銅鏡裡沈執羨正慢悠悠系着松開的衣帶。
“你這是……”
話音戛然而止,她望着鏡中自己鎖骨處的紅痕渾身發冷。
沈執羨這時眼角都是挂着笑意的,“半刻鐘就消了。”
他指尖劃過她顫抖的脊背,“姐姐下次換衣裳,記得鎖窗。”
門外又響起催促聲,謝初柔抓起玉梳砸向窗棂:“滾!”
沈執羨翻身躍上橫梁的瞬間,她扯落紗帳掩住滿地淩亂。
太子正倚在書案前看她寫的字,見她進來微微蹙眉:“更衣怎的這樣久?”
“方才不小心摔了一跤,所以遲了。”謝初柔将暖爐捧在胸前,炭火哔剝聲蓋過擂鼓般的心跳。
太子目光掃過她泛紅的眼尾,“孤讓人過來給你瞧瞧。”
“不必了,殿下。”她指尖握緊了手中的暖爐,“我也是不小心的,無礙。”
話未說完忽聽瓦片輕響,太子擡頭望向承塵:“野貓越發猖狂了。”
謝初柔手爐險些翻倒,滾燙的香灰落在裙裾上灼出小洞。
太子伸手要扶,她卻猛地後退半步:“妾身失禮了,還請殿下恕罪。”
趙青瀾看着謝初柔局促不安的樣子,眸色陰沉下來。
“那你就先歇息吧,孤還有點事要去處理。”
廊下冷風撲面,看着趙青瀾離開,她扶着朱漆柱喘息,終于能夠松一口氣了。
門旁的海棠樹沙沙作響,一道殘影在花影間一閃而過。
謝初柔抓起碎石擲向樹叢:“你非要害死我才甘心?”
枝葉間傳來低笑:“姐姐方才說想我,是真的嗎?”
她轉身疾走,沈執羨鬼魅般攔在回廊轉角,指尖勾住她腰間縧帶,謝初柔生怕被人發現,不由得斥責。
“你不是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我可沒說走,是你以為我走了。”
沈執羨漫不經心靠在回廊處,盯着她清麗的面孔。
遠處傳來侍衛換崗的腳步聲,謝初柔閉了閉眼:“沈執羨。”
腰間的桎梏驟然收緊,她忍着痛楚繼續說:“若我沒有生在謝家,或許……”
沈執羨突然捂住她的嘴,溫熱氣息纏上耳際:“有人來了。”
他攬着她旋身藏進假山石隙,侍衛提燈經過時,謝初柔的後背緊貼着他劇烈起伏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