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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卷五 不歸夢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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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孤鴻從回憶中走出,一拔腰間的青絲劍,劍尖在觸及青辰咽喉的瞬間突然震顫,劍身浮現出蛛網般的冰裂紋。二十年來從未失手的山河劍訣,此刻竟在少年腰間泛起的青光前寸寸崩解。

那抹土茯苓圖案在月光下蛻變成盤龍紋,龍目處一點朱砂痣灼灼生輝。慕容孤鴻踉跄後退,劍氣震得古槐落葉紛飛——那是雲氏獨有的月華引真氣,當年他們曾在摘星閣頂用這種内力共引北鬥星光。

"你母親……"慕容孤鴻的斷劍插進青石磚縫,"左肩可有蝴蝶胎記?

青辰瞳孔驟縮,回憶闖入冷宮密室時,那具水晶棺中的女屍肩頭确實停着隻冰晶蝴蝶。雨水順着他的下颌滴落,混合着嘴角血絲滲入衣領,腰間的龍紋突然發燙,記憶如潮水沖破某道封印。

那是幼時生辰夜,娘親攥着他的手在密室牆上畫星圖。女人的指甲掐進他掌心:"記住,你是七月初七子時降生,慕容氏的……"話音被破門聲打斷,甯貴妃帶着太醫沖進來,娘親突然嘔出黑血栽倒。

此刻慕容孤鴻的劍鞘重重磕在地上,青辰懷中的半塊龍鳳佩突然發燙。當年娘親咽氣前塞給他的玉佩,此刻與對方頸間墜着的另半塊嚴絲合縫地對上。

"陛下當年闖進雲栖宮時,你尚在胎中。"慕容孤鴻扯開衣襟,心口處猙獰的蠱蟲咬痕泛着青光,"雲兒給我種下同命蠱,她若受辱,我必經脈盡斷。"

暴雨突然傾盆而下,青辰的劍哐當墜地。記憶碎片在電光中拼合:禦花園假山後的密室,娘親每月十五子時都會對着北方叩拜,原來那方向正是不歸山。

慕容孤鴻突然并指如劍,劃破掌心按在青辰額頭。鮮血滲入龍紋的刹那,二十道虛影憑空浮現——竟是雲貴妃用往生蠱封存的記憶。

第一道虛影中,皇帝捏着雲貴妃下巴灌下合歡散,甯氏在簾後輕笑:"姐姐可知,你每聲求饒,千裡外的廢太子就要嘔血三升?"

第二道虛影裡,雲貴妃跪在苗疆巫女面前,任由七色蠱蟲鑽入腹部:"求婆婆施輪回蠱,我要這孩子生在七星連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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