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不好了,京中傳來消息,年前皇上下旨要讓娘子去和親。”
掌櫃的還沒到懷瑜跟前就着急忙慌地爆了個大消息。
“你說什麼?”懷瑜震驚。
“是這樣的......”掌櫃的到了懷瑜跟前,從袖中取出兩封信件交給懷瑜。
一邊仔細地将方甯特意安排的人告知的情況,一一向懷瑜回禀。
原來,懷瑜走後不久京中因為太子染疫之事鬧翻了天,一下子又回到了去年端午之前的氣氛,懷瑜離京自然是沒有任何人注意到的。
隻是不巧,在鬧得最厲害的時候東楚新皇派來使臣,求娶鄭懷舒為後。
景明帝當時正為了太子擔心,發瘋關了不少人。
景明帝懶得應付東楚使臣,就一連晾了他們多日都沒有召見。
一直到太子好轉的消息傳回京中,景明帝才召見了東楚的使臣,得知了他們的來意。
據說當時景明帝神色未明地沉吟了片刻,然後就幹脆的答應了,當場就下旨賜婚了,日期就在二月二十八。
鄭懷舒為了不暴露兄長不在京中的事情,果斷地獨自接了聖旨。
懷瑜聽了掌櫃的說的情況,又拆開看了手中的兩封信,不知道誰說的才是真的。
鄭懷舒在信中說她與東楚新皇是真心相愛的,林夫人卻說是鄭懷舒是因為怕他們擔心才說是她自己願意的。
懷瑜其實也更偏向鄭懷舒是因為聖旨已下,怕他們擔心才這麼說的。
但事情終究如何還是應該馬上回去,親自問問鄭懷舒,弄清楚她的想法。
“泰清,我這就要走了。”懷瑜向太子道别。
“修瑾别急,和親事宜不是一兩日就能準備完的,總有許多流程,事情還有轉機。”太子捏捏懷瑜的手寬慰他。
對着湯圓兒吩咐:“湯圓兒,你去把方安叫來,再牽兩匹好馬,把收拾好的行李也拿來。”
“是,殿下。”湯圓兒此刻也是六神無主,聽見太子的吩咐就慌忙準備去了。
太子看着懷瑜憂心忡忡的模樣心疼極了,怕懷瑜又是一路日夜兼程,特意叮囑他。
“修瑾,聖旨已下,但距出嫁的日子還有一段時間,若要籌謀還需徐徐圖之,不是一下子就能取消的。”
“所以,你急着回去我不攔你,隻是修瑾,日夜兼程的趕路實在危險,我會很擔心的,姨母和妹妹也會很擔心,所以修瑾,回去的路上不要着急趕路,要照顧好自己,答應我好嗎?”
懷瑜對上他熾熱而擔憂的目光,打消了原先日夜兼程的打算,緩緩點頭。
太子見他答應了,心裡一松。
“修瑾放心,我也會上書父皇,讓他取消和親,或者換一個和親對象的。”
若真是打消不了父皇的想法......那,宮中的幾個公主都已經成年且還未婚配,既然她們享受了百姓多年供養......這也是她們該擔負起的責任。
懷瑜點點頭:“謝謝你,泰清。”
“隻是阿舒在信中說,她與東楚新皇是真心相愛的,若真是如此,若那東楚新皇值得托付,那我也不願拂了她的心意。”
“一切,還是等我回去問過阿舒再說。”
懷瑜忍着擔憂說完,卻忍不住泛上來的委屈和生氣。
“可是泰清,那東楚新皇我從沒見過,若他真的值得阿舒托付終身,又怎會從沒來拜見過我和阿娘。”
“若阿舒信裡說的是真的......泰清,她是真的長大了,這麼大的事,她都敢瞞着我了......”
看着眼前人這一副迷茫無措樣子,太子滿眼的心疼。
一個用力就抱住了懷瑜,輕輕摸了摸懷瑜的後腦勺安慰他。
“妹妹總會長大的,會離開你身邊,但不管怎樣,還有我在......”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
——
懷瑜帶着方安一路急行,雖不比去時的日夜兼程,但也在七日之後回到了京中。
至于于大夫,就跟着太子的車隊一起慢慢回來了。
懷瑜一進京中就聽見了路邊百姓議論東楚求親之事。
“哎,你知道嗎,那個東楚的使臣又去忠勇侯府送東西了。”
“知道知道,這誰不知道,這東楚使臣隔三岔五地就往忠勇侯府送東西給鄭娘子,這算什麼稀罕事。”
“自從聖旨賜婚之後,那好東西可謂是流水一樣地送,這東楚還真是重視鄭娘子啊。”
“按說這和親,曆來都是皇親國戚的事,怎的這回落到了鄭娘子的頭上?”
“是啊,說是東楚新皇聽聞鄭娘子美名決意求娶,可這男人的真心哪能信,小小年紀就要背井離鄉,真是可憐了鄭娘子這麼好的人。”
“你們啊,還是太年輕了。”
“什麼什麼?這兩者之間有什麼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