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晨以為得過幾天才能看見張鶴陳,結果隔天傍晚就碰到他了。
那時她正在當一名業餘攝影師,拍一組籃球場上的照片。學妹男朋友去借球擺拍,馮晨才看清站在邊上穿着一身黑色運動服的人是張鶴陳,張鶴陳也注意到她了,目光停在她這兒遲遲沒有移開。
幸好離得不近,不擔心旁人發現他們的眼神交流。他們也隻限于此,然後各做各的事情。
因為珍甯很快要複試了,沒有耽擱太久,帶馮晨認識完人,拍了幾張照片就走了。但學妹和男朋友的感情很好,馮晨找準感覺,拍得也順利。
太陽的餘熱漸漸散去,他們快結束了。
馮晨每拍完一組照片都會把相機給學妹删去不滿意的照片,這次一也不例外。
學妹一邊翻看相冊一邊說拍得真好,馮晨被誇得都有點不好意思了,笑着說還是人長得好看。
學妹樂呵呵地把相機還她,要請她吃飯,馮晨婉拒,說還有點事要做,又說回去把照片導出來就發你。
學妹說好,萬分感謝,挽着男朋友的胳膊甜蜜地走了。
馮晨羨慕地看會兒走在餘晖下的一對背影,慢騰騰地收拾相機。
她拿出手機看時間,恰巧屏幕上跳出條消息。
張鶴陳:【湖邊等你。】
馮晨轉頭找,他一手插兜,一手拿了件外套往球場門口走。
馮晨吸了口氣,默默地跟過去。
張鶴陳也終于知道避嫌了,穿過一條梧桐林裡的小道,走得彎彎繞繞,然後在清子湖的背陰面停下。那裡的太陽光已經消失,四周被灰暗的冷色調籠罩。
張鶴陳坐在隻有一條長椅的岸邊,看着馮晨東張西望一番後坐到椅子的另一頭。
“離那麼遠幹什麼?”
張鶴陳朝她打了個響指,馮晨無動于衷。
張鶴陳哼笑了聲,挪動屁股靠近馮晨,左手繞過她的後背擁上她。
張鶴陳看着她肩上背的相機,扯了下帶子說:“我還沒發現你是個攝影師呢。”
馮晨捏着包,目光飄動。
她說:“你沒發現的多了去了。”
“是,”張鶴陳點着頭,散漫道,“目前隻發現這張嘴挺厲害的。”
他說完就意味極深地看着馮晨的嘴巴,馮晨莫名被他帶偏了,皺着眉推他。
張鶴陳笑着按住她的脖子,吻起她。
這個地方雖然偏僻,少有人來,但也是在外面,馮晨驚慌地躲他,說你幹嗎呀。
張鶴陳翻舊賬:“不是說我的大喘氣麼,找你補補氣。”
馮晨翻他一眼。
張鶴陳手捧着她臉沒松開,低着音說:“我們在這兒坐了,不會有人沒眼力見過來看。”
馮晨垂眸不語,張鶴陳再吻她時,她沒拒絕。
張鶴陳勾着馮晨的舌頭,把外套搭在兩人的身上。他記得馮晨穿的系扣棉服,解着問:“裡面穿的什麼?”
馮晨已經被親得暈頭轉向,傻傻地想了想,說:“襯衣。”
張鶴陳嗯了聲,又摸到裡面的扣子,手指撥動幾下,探到她的肌膚上。
馮晨下意識顫抖,睜開眼睛。
張鶴陳還閉着雙眸,對她緊追不舍。
馮晨心想就這樣吧,她開心就好,然後阖上眼,放任自己依賴着他。
張鶴陳親上她就沒完沒了,馮晨先撐不住了,靠到他肩上。
張鶴陳親了親她的頭頂,問:“冷嗎?”
馮晨擺擺頭,往他身前貼,又微擡下巴,嘟着嘴說:“别弄了。”
張鶴陳凝視了她會兒,答應了,把手拿出來摸了摸鼻子。
不管網上馮晨多冷漠地拒絕張鶴陳,做了親密的事後,她是感性的。
馮晨問:“你冷不冷?”
他不穿外套,身上隻剩一件單衣。
張鶴陳吊兒郎當說:“一身的火氣。”
馮晨忍俊不禁,他的胸膛确實暖烘烘。
她貼着他,不太自然地問:“你們去哪了,什麼時候回來的?”
同時,心裡在自我開解:她不是在意他的行蹤,隻是好奇他們怎麼來回這麼迅速。
張鶴陳深看她一眼,勾着唇說:“去州城看了場電競比賽,一點到校的。”
而那時馮晨已經在去拍照的路上了,她操心地問:“蔣松去找敏佳了嗎?”
張鶴陳說:“嗯,到學校就去負荊請罪了。”
馮晨笑了下,又唏噓說:“蔣松這次真有點過分了,我感覺他夠嗆能哄好敏佳。”
偶爾風起,湖邊的蘆葦蕩沙沙作響。
“我聽蔣松說昨天也不是什麼在一起的紀念日,就好像是第一次看電影的?”張鶴陳不明白這點,“這也值得那麼隆重?”
“對啊。”
馮晨的嘴唇翕動:“那對女生來說也不一樣。”
張鶴陳看她,一副認真請教的樣子:“有什麼不一樣,你跟我說說。”
馮晨剛要開口,又閉上嘴,他們什麼關系,她跟他說這個。
“就不一樣。”馮晨不展開說,反倒埋怨道,“反正你們男生淨會敷衍人,一點不細心。”
“我敷衍你?我不細心?”張鶴陳瞬間不服氣了,一句句敲在馮晨心上,“我哪次不是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
“……”
他一說這個,馮晨就沒法頂嘴了,張鶴陳确實做得沒得說。她在書上看,如果男生不溫柔,女生是會疼的,可她第一次都沒有多大的痛感。
馮晨觑着他說:“我也沒說你啊。”
張鶴陳哼了聲,手又頑劣地伸進她沒穿好的衣服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