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晨不用猜,已經想到,這不是個正經飯店。
但做都做了,她懊悔也無濟于事,大不了再不來這兒了。
馮晨呼口氣,又躺回去。
張鶴陳看着她一系列的表情變化,好玩極了。
他戳戳她的臉蛋問:“怎麼了?”
馮晨哀怨地回視他,說:“你幹嗎不早和我說,吃完飯再去個酒店不好嗎?”
“你不是累了一下午?”張鶴陳還挺體恤人的,說,“這裡吃飽就能做,也能休息,多方便。”
他說得有道理,可馮晨還是覺得他居心叵測。
張鶴陳不逗她了,問:“吃不吃東西?”
馮晨哪有心情吃:“你不去忙了?”
張鶴陳說:“沒什麼事。”
馮晨眨着眼:“那我能借你電腦用用嗎?”
張鶴陳:“行啊。”
馮晨彎起唇:“我想把今天拍的照片導出來發給學妹。”
張鶴陳笑了:“這麼敬業?”
馮晨認真道:“我不修圖,後續就負責導出來,發太晚不好。”
張鶴陳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馮晨的包裡裝着讀卡器,她搗鼓幾下,電腦上彈出一個新文件夾。馮晨點開看,裡面有三百多張照片,其中兩百張是下午拍的。
張鶴陳的電腦運行流暢,照片傳送很快,馮晨打包成壓縮包,發到學妹和李珍甯的郵箱裡。在找手機告訴她倆時,看到李珍甯先前發的消息。
李珍甯問:【他們拍完了沒?】
馮晨這時回【拍完了】,順便赧然解釋一句【剛有點事,沒看手機】。
馮晨:【我把你和學妹的照片發你郵箱裡了。】
李珍甯:【(哇)我去看看。】
馮晨随手點開了一張照片,坐在旁邊玩手機的張鶴陳擡頭瞟了眼,評價:“技術不錯。”
馮晨樂滋滋道:“還行吧。”
張鶴陳放下手機,靠上她的肩,說:“改天我們也找人照個?”
馮晨提醒:“這是情侶照。”
她有時候真掃興的可以。
張鶴陳冷冰冰道:“我眼不瞎。”
馮晨撇撇嘴。
張鶴陳又犯起倔,揪着問:“我們照叫什麼?”
馮晨偏頭:“可以不照。”
張鶴陳盯着她半側的臉,眼神暗含危險,下一秒,他捏起她的下巴,吻上她,有賭氣的意味,含着她舌頭使勁捉弄,馮晨被迫迎合,等他消停下來。
張鶴陳若即若離道:“非照不可呢。”
“也不是不行。”她又這樣說。
張鶴陳短促地哼笑,馮晨撲到他懷裡,她穿着他的襯衣,隻系了兩個扣子,張鶴陳無所顧慮地伸進去摸着她,他隻是拇指輕輕旋轉,馮晨就有點癢,也沒阻止。
她仰起頭問:“明天有空嗎?”
“呦,開竅了,找我約會?”他不是裝的驚訝。
馮晨對他撒不了謊似的,說不是。
她輕聲問:“有空沒?”
張鶴陳沒滋沒味地答:“有啊。”
馮晨:“不忙?”
張鶴陳捕捉到她眼裡的拘謹,那時不懂其中意思,隻不想看她這樣,他說:“随時奉陪。”
一道“咕噜”聲在兩人間突兀地響起,他們默默相視一眼,張鶴陳笑着摸向馮晨平整的肚子,說餓了。
馮晨嗯了聲,又轉着眼睛說:“我晚上就吃那麼多的,是你要……那個才餓的。”
張鶴陳的眼梢都揚着笑。
“嗯,一會兒多吃點,這夜漫長,誰知道還,”他刻意停頓,學她說,“那個不?”
馮晨:“……”
快十點了,馮晨擔心沒飯了。
張鶴陳說:“這裡客人複雜,二十四小時營業,就怕有的人運動完餓了。”
什麼運動啊,來飯店做。
馮晨抓狂,可屈服于餓意。
她躺在床上,由張鶴陳去和服務員說,半個小時後,桌上的冷菜變成新鮮的熱菜。
張鶴陳開門進來,馮晨坐起來。
她剛要下地,張鶴陳将她抱到懷裡,在馮晨的目瞪口呆裡,她被安排和他坐一個椅子上。
馮晨覺得張鶴陳有時太周到了,其實他隻要滿足她基本需求就好了。可那會兒桌上洋溢的味道實在太香了,她更餓了,隻想着大快朵頤。
馮晨食量少,吃幾口胃就飽了,意識到身後的人沒動過筷子,扭頭問:“你不吃嗎?”
張鶴陳也不是特别重注身材管理的人,隻是一日三餐後,他不喜歡給自己加餐。
他說:“你吃。”
馮晨夾起一個春卷,歪下身子說:“這個好吃,你嘗嘗。”
張鶴陳虛攏着她,探過腦袋咬了一口,然後下巴擱在馮晨肩上咀嚼,他幅度不大,馮晨沒有不适感,等着他一口一口全部吃完。
她就這樣喂了他幾樣東西,張鶴陳都吃了。
馮晨說:“你是小孩嗎,要哄着吃。”
張鶴陳厚着臉皮嗯了聲,一轉頭親了下她的臉蛋。
馮晨心抖,卻嫌棄道:“你擦嘴了嗎就親我。”
“你給我擦。”
他的手就在占她便宜時有用。
馮晨抽了張紙巾怼到他臉上,胡亂摸了下完事。
回到床上,馮晨不想睡覺,倒忽然想起張鶴陳去看的比賽,讓他教她玩遊戲。
張鶴陳手把手帶她玩了兩局,馮晨信心十足,輪到她獨自上場,接連慘敗,她強撐的好奇心萎了,說不玩了。
張鶴陳說“那玩點你會的”,翻身壓在她上面。
等屋裡的潮濕慢慢散去,馮晨趴在張鶴陳的懷裡,依舊了無睡意。
張鶴陳捏着她的腰,往下一挪,馮晨身上還是那件襯衣,他撥開吻上。
馮晨哆嗦了下,說你幹嘛。
床頭開着暖光燈,把他堅毅的下颌照得柔和。
張鶴陳瞧她一眼,沒有開口。
馮晨已經習慣他想一出是一出,垂眸看他到底要做什麼。張鶴陳這個樣當然是睡不着,反而惹火上身,又立起來。馮晨協商未果,也被他撩得不安定,于是又接納了他一次。
這下子,她再不困也要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