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轉回眼睛，變得乖巧：“你怎麼哄我？”

馮晨問：“你還氣嗎？”

張鶴陳一本正經道：“我可以見面再生氣。”

馮晨忍不住笑噴。

張鶴陳見她笑這麼開心當她在耍他，滿臉黑線。

他說：“我不管，你這回要好好哄我！”

馮晨說：“好。”

“答應這麼快啊，”張鶴陳眨出星星眼，“我現在就想飛過去了。”

馮晨溫和地安撫：“睡覺吧，夢裡都有。”

張鶴陳怎麼肯睡，磨磨唧唧好一會兒也不挂，唐婉真來敲門，馮晨心一緊，把手機倒扣在床。

唐婉真進來問：“出去散步不？”

馮晨搖搖頭。

唐婉真說：“那我們去了。”

馮晨說好。

大人不在，他倆更撒歡兒了。

馮晨拿着手機給張鶴陳拍她卧室的全貌，從書桌衣櫃，到沙發床褥，甚至窗簾都入鏡了，張鶴陳感歎道：“真溫馨啊，想住。”

“嘿嘿，”馮晨自豪道，“都是我自己設計的，東西也是我挑的。”

“我什麼時候能去現場坐坐啊？”張鶴陳期待她發出邀請。

“等等等……”馮晨一時想不出個準确時間，最後說，“等着吧。”

張鶴陳哼了聲，靈光一閃問起：“徐廷浩去過吧？”

馮晨卡殼一秒，抿着嘴點下頭。

張鶴陳又炸了：“我就知道！”

馮晨微笑：“說好不生氣了。”

張鶴陳還埋怨：“誰叫你不騙騙我。”

馮晨：”你希望我騙你？”

“不希望，”張鶴陳委委屈屈，“你别騙我。”

馮晨說：“好。”

哄小孩一樣，又問，“還氣嗎？”

張鶴陳别扭道：“我嫉妒。”

“嫉妒使人醜陋，”馮晨說，“你想……”

“哎哎，”張鶴陳攔住她下面不太好聽的教訓話，說，“我靜兩秒鐘。”

馮晨笑着等他，時間過了他還耷拉着眼皮，她出聲問：“你确定不看我嗎？”

張鶴陳還裝得不情不願，在他看見她脫下外衫、撥下吊帶，目光直了，他說：“你幹嘛啊？”

“你不看啊，”馮晨把拉到一半的衣服歸位，“那算了。”

“……算什麼啊，”張鶴陳冷冷道，“我什麼也沒看見！”

馮晨笑：“你想看嗎？”

張鶴陳張開嘴就要說，又硬生忍下，幽幽道：“你決定呗，我又勾不着你。”

馮晨咂嘴，說對：“那别看了。”

“……”張鶴陳被虛晃一槍，眼睛又翻上天。

馮晨笑着叫他：“兩秒鐘早就過去了，好了嗎？”

“好了。”他走下台階。

見不着面，隻能看視頻，張鶴陳也舍不得在賭氣中度過。

他說好就呈現出癡笑臉。

兩人絮絮叨叨說到馮晨父母回家，手機快耗沒電了，還通着視頻。

他們商量好去洗漱，順便給手機充電，躺回床上又從手機上看着對方。

馮晨說睡覺吧，張鶴陳說好，但沒人先按挂斷。

馮晨偏了偏手機，解開了一粒睡衣扣子。

張鶴陳睜大眼：“這麼突然！”

才不突然，她做了好久的心裡建設。她今晚招惹他兩次，不想他睡覺了又獨自想起，所以轉移一下他的注意力。

馮晨說：“開心嗎，能高興地入睡嗎？”

他能，但睡不着了，因為高興到極緻了。

張鶴陳輕聲說：“你撥撥她。”

馮晨咬下唇，照做，然後把衣服系上。

她說：“好了，睡吧。”

“時間好短，”他企圖撒嬌，“沒看夠。”

馮晨不給餘地，說：“睡覺。”

“好吧。”

張鶴陳雖沒得到滿足，不過借她吉言，再加上睡前瞧到這香豔的美景，沒有意外地夢到了馮晨。

但終歸是夢，一睜眼，什麼都沒有了，他隻能抱着被子，緩解空虛。

張鶴陳拿起手機看看時間，發送：【夢到你了。】

那時馮晨正在做起床掙紮，收到他的消息，又賴了會兒床，回複：【幹啥了。】

張鶴陳：【哦。】

馮晨：【？】

張鶴陳：【分開讀。】

馮晨讀完，點了滿滿一行省略号發去。

這人真是，一大早就讓她臉紅心跳。

馮晨拉起被子，把自己蒙住。

她其實也夢見他了，夢裡他在舔她，而且那感覺比以往哪次都真實，她半途醒來都喊出他名字了……

張鶴陳發來視頻邀請，馮晨回過神來。

她接通，張鶴陳看到一片黑黢黢的畫面，聲音喑啞地問道：“你在哪呢？”

馮晨說：“被窩兒。”

張鶴陳笑問：“不憋嗎？”

馮晨有點，她掀開被子，透進一絲亮光。

張鶴陳還看不确切她，戲問：“怕羞嗎？”

馮晨小聲地嗯了下。

張鶴陳翹嘴：“我又不是沒看見你起來的樣子。”

馮晨軟軟道：“那你還視頻。”

張鶴陳：“想看你。”

一句話，馮晨從被子裡出來了。

張鶴陳看着她白淨地臉蛋兒說：“來個早安吻吧。”

馮晨心情不錯，“啵啵啵……”地賞了他好幾個。

張鶴陳戲精上身：“嘴都親疼了。”

馮晨見好就收：“那不親了。”

張鶴陳問她：“你猜我在幹嘛？”

馮晨隻見他臉貼在枕頭上，心想就躺着呗，能幹嘛。

但他不幹不會問，馮晨說：“你幹啥好事呢？”

張鶴陳安靜下來，喘給她聽。

“…………………”

馮晨深吸口氣想罵他，又鬼使神差地什麼也沒做，就靜靜看着他。

她看得有些入迷了，遺憾沒有錄下來。

那樣一張英俊端正的臉流露出脆弱銷魂的表情，她是看多少次都不會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