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晨回到家,奶奶關切看她,問有沒有淋濕。
馮晨笑着說沒有。
奶奶看見她手裡的花問哪來的。
馮晨胡謅說:“山上摘的。”
唐婉真聽了驚詫:“你還上山了?”
馮晨說:“雨小了去的。”
兩位女人不疑有他,隻說大山又啥好看的。
有好看的,他說是我們看慣了。
馮晨心裡嘀咕,嘴上自然不敢辯駁,她說:“奶奶,有玻璃杯嗎,我想養着這花。”
奶奶一邊找杯子一邊提醒:“養不活,會幹掉的。”
馮晨嗅着花香說:“能養多久養多久嘛。”
她把花插進盛水的杯中,說身上沾了濕氣,去洗個澡。
馮晨站在浴室的鏡子前看着自己,身上的紅印記錄着她剛才經曆的私密事。
她遮着一點拍了照片發張鶴陳。
這次過了一分鐘也沒撤回,還發一句話:【能不能溫柔點?】
而在當時她隻覺得激烈,沒有不适。
她稍一想明白了:月初了,她快來例假了……
張鶴陳正仰着脖子靠在座背兒上自我安慰,他長長舒了口氣,傾身抽了幾張紙擦了擦,然後拿起放在一邊的手機。
他看到照片那刻難以置信地笑了。
張鶴陳回複:【寶貝,早點發來就好了。】
馮晨聽到消息提示,從花灑下面走開去看手機。
她彎着唇問:【為啥,你幹嗎了?】
張鶴陳禮尚往來地發了一張他剛行之事的邊角料,馮晨看見後臉登時熱了。
她回:【你不能控制一下嗎,萬一有人去開車或者停車咋整?】
張鶴陳厚顔無恥:【還有你的味道,控制不了。】
馮晨無語,不想和他說了,還是先洗完澡為妙。
她剛放下手機,又收到一條消息:【忘了問你,我睡了多久?】
馮晨想了想:【應該不到二十分鐘。】
并有去有回地加了句:【咋了?】
張鶴陳:【你幹嗎呢?】
他完整的意思是問她:你那段時間幹嗎呢。
我幹嗎了,馮晨自問。
除了跟唐婉真說了聲在避雨,她什麼也沒幹,就盯着他了。
不對,也不是……她腦子很活躍。
她看着他在想,男孩子真會這麼可愛嗎,他會不會是個假人啊,可他的嘴會動,她也會因他産生感覺,她戳戳他,他還會不滿地蹙起眉頭,太好玩了。
而這個好玩的男人竟是她男朋友了,好奇妙。
另外又有點唏噓,她以前多内斂的一姑娘啊,竟在随時有人經過、距她家人就方圓幾裡的車内以這個姿勢哄睡他,并且還希望時間過得慢點……
馮晨吸口氣停止複盤,回他:【我在想這麼一個不要臉的男人竟是我男朋友,真可怕。】
張鶴陳哼笑:【再嘴硬?】
馮晨嚣張道:【怎麼啦?】
張鶴陳勾着唇:【行等着,我下車弄點泥巴抹在臉上,去你奶家門口乞讨。】
馮晨笑噴,點了好幾個省略号發過去。
光着身子聊天總是不妥,她摸摸鼻子:【我洗澡了。】
張鶴陳秒懂,又得意了:【洗什麼澡啊,不是可怕嗎?】
馮晨:【再見!!!!】
馮晨洗完澡,回到卧室裡還是操心地發了條消息,問張鶴陳:【你現在在哪兒啊?】
張鶴陳停下腳步,站在一塊結實的土地上,回她:【山上。】
不亞于唐婉真對她說上山的驚訝,馮晨:【???】
她跑到窗邊向外看,雨停了,但天還霧蒙蒙的,而且山上都是泥土,他怎麼走路的?
馮晨:【你在山上幹嗎啊?】
張鶴陳:【賞景。】
他一連發了六張新鮮照片過來,馮晨一一點開看,有起伏的山脈、腳下的野路、沾着水滴的花草、山間的房屋,以及他的自拍……
馮晨看笑了,評價:【景美人更帥。】
張鶴陳不經她誇:【那是(得意)。】
馮晨對着手機笑,坐到床邊,發送:【你要在山上待多久啊?】
張鶴陳擡頭看了看眼前的羊腸小路,低頭打字:【才走到半山腰,還等會兒到山頂。】
馮晨蹙眉:【你還要去山頂?路好走嗎?】
張鶴陳穿着一雙黑色運動鞋,底邊側面都濺了濕泥。
張鶴陳:【還行。】
馮晨:【山頂沒什麼好看的,這個天山上沒人,你不熟悉地形,一個人不安全。】
張鶴陳暖心地笑,他爬山隻是不想輕易地離開,反正他現在清閑了,就在她附近轉悠吧,至于還能不能再見面,他可以等等看。
張鶴陳:【沒事,我走一會兒拍一張照片和你報備。】
馮晨勸不聽他,囑咐:【有事直接給我打電話。】
張鶴陳笑大了:【不怕你家人聽到了嗎?】
馮晨:【我說的是有事!】
張鶴陳:【那想你是有事嗎?】
……馮晨無言地靜止三秒鐘,展開笑顔。
她發:【不可以自己找事。】
張鶴陳故意用勉強的口吻回複:【好吧,我盡量。】
馮晨翻了翻眼,笑。
這人。
在馮晨收到張鶴陳拍的十來張風景照、偶爾加插一兩張他的個人照後,馮林強和爺爺相繼外出回來了,并帶回出去吃飯的通知。
馮晨雖然讨厭這頓飯局,但在餐桌上她有被笑到。
因為老矯那天一直和徐家志在一起,也來吃飯了。有這個“大師”在,不免對兩個人生剛剛起步的年輕人掐指一算。
老矯先說徐廷浩,說他工作不用發愁吧啦吧啦一堆誇獎後,砸着嘴話鋒一轉說他感情路相對來說比較坎坷,瞥到徐家志黑臉,打呵呵圓場道是個情種。
唐婉真幫忙說話:“廷浩長得帥,肯定受女孩子歡迎。”
馮晨低頭吃菜,努力置身事外。
老矯長記性了,說到馮晨竟是誇她的,說她工作兩年就會升遷,下半年桃花運就要來了。
馮晨當時想,确定不是去年的下半年嗎。
不過,唐婉真對她畢業後就有桃花挺高興,這無縫銜接深得她心。
談及工作,徐家志問她考試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