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約定
秋千姐姐是咖啡館的老闆。
第一次見到她時,我還以為她是個大學生。有次偶爾,她告訴我她已經三十多了,我實在不敢相信。
她是一個愛笑的姑娘,如果不忙的時候有客人來總會和客人分享一些好玩的笑話和新學的小知識。
有一次我前台點單的時候,看到了桌子放着一本很厚實且有明顯翻閱痕迹的《冷笑話百科全書》。
我好奇就指着書問:“秋姐姐,你之前就是跟我們講的這本書上的笑話嗎?”
秋千姐一邊工作一邊回答我:“不會啊,這裡的内容更接近是看了沒法笑的。我有很認真找出它們的笑點,但往往以失敗告終。”
“這麼難嗎?”
秋千姐得空将這本舊書遞給我,可能書上年紀我摸上去總覺得有種滄桑的年代感,随意翻開一頁,讀出聲音來。
“一隻綿羊被剪毛後再也睡不着,這是為什麼?”
“因為失綿(失眠)啊。”
秋千姐幾乎是秒答。
我平靜如水地問:“這好笑嗎?”
秋千姐笑了笑:“不好笑嗎?”
“你翻過一頁,還有一個更冷的。”
有一天螃蟹出門,不小心撞到了泥鳅。
泥鳅很生氣的說:“你是不是瞎啊!”
螃蟹說:“不是啊我是螃蟹。”
我合上書,這麼想也沒法明白。
我跟秋千姐說:“編書的人是不是尋找社會的真谛?”
秋千歪頭道:“你在講冷笑話嗎?”
“也許吧。”
思想超強到我等無法領略。但秋千姐很喜歡這本書。
好幾次路過咖啡館都能看見玻璃窗裡面,秋千姐端着咖啡杯,翻閱這本書。
還好她不會與人将這裡面的笑話,不然去她咖啡館的人會更少吧。
說起來,我長這麼大,第一次喝咖啡還是在秋千姐的咖啡館裡。
她家店是這學期新開的,就在我家附近。因為是居民區,往來有閑情逸緻喝咖啡的人并不多。
咖啡館的對面就是茶館。比起咖啡,小區裡的中年婦女和老年人更願意去那,還能聊聊八卦打打牌。
而咖啡館的附近還有兩家奶茶店,更是年輕人的紮堆地。
白領專屬的咖啡館反而冷冷清清,偶爾有人會在裡面辦公,大多時候保持安靜,就沒有其他地方熱鬧。
不過這樣也好,理想主義者夢寐以求的不就是像這樣舒适的夢幻小屋。
有時候我會想,這間小屋其實不該坐落在我們這麼普通的小區裡面。
而是應該面朝地中海,在海風和椰樹下生長;又或是深藏在挪威森林裡,停靠在民俗村落附近。
但最後,我還是覺得在小區裡就挺好了。兩顆不高不矮的榕樹為小屋保駕護航,暖和陽光透過玻璃照進咖啡館,波光粼粼。偶爾有行人經過,帶來短暫的熱鬧,很快又飄走了。
恰意恬靜,一天的好心情也暖融融的。
如果不是有學校家裡大人們一天到晚在耳邊着急、喂毒雞湯,我可能也會以為我的未來也會像秋千姐一樣。
所有,我隻能羨慕不已。我和秋千姐仿佛是生活在兩個世界的人。
她的輕松和我的忙碌形成顯明對比。隻有在她的咖啡館裡坐下喝喝咖啡聊聊天,我才能感受到我們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想起我第一次來,是和南樛一起。
老茶館和奶茶店我經常去,也輕門熟路。但這家高檔清新的咖啡館我還沒有去過。
在我的認知裡,咖啡館雖然沒有酒吧網吧那樣學生禁入,但也不像是普通學生會進去的。
但我又格外好奇,仿佛那是什麼神秘秘境一樣,等待着我去探索。所以翹着離我家最近的夥伴——南樛,一起去看看。
剛好那天周末,時間很充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