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愣着幹什麼!還不趕緊把這小畜生趕出去!”羌柳對站在宮門口看熱鬧的幾人說到。
玉檸和玉蘿急忙應了一聲,拿着掃把就準備進去驅趕野貓,殷從容也趁亂擠進隊伍。
一隻小黑貓從竈台上跳下來,身手靈敏地越過衆人鑽出去,吓得大家你推我攘。
“快,快捉住它!别擾了娘娘休息。”
玉笛伸着脖子指着那小黑貓道。
“奴婢這就去。”殷從容連忙應聲,跟着那貓就消失在夜色裡。
殷從容見寝殿面前無人值守,就繞到側邊窗口悄悄探頭在窗紙上摳了一個洞。
殿内燭火滅了大半,隻有帷幔後的床邊還亮着一盞。隔的距離太遠,殷從容隻能看到帷幔映出來的影子,床上似乎是隆起一團。
外面這麼大的動靜,德妃居然睡這麼死?
“看什麼呢?”
徐問青不知從哪摸出來的,看見殷從容在這探頭探腦,悄悄湊到她脖子後面輕聲道。
“徐問青!你吓死我了!”
殷從容本就做賊心虛,眼下又被徐問青這厮存心驚擾,活像一隻炸毛的小貓。
徐問青眉梢勾着愉悅的笑,幹脆直接推開窗。
“你做什麼!”殷從容大驚。
“這殿内沒人。”徐問青一個翻身跳進去,對殷從容伸出手,“快點,我拉你進來。”
殷從容向四周張望了一下,小廚房那邊還傳來一陣兵荒馬亂的聲音,她顧不得猶豫,直接将手放在徐問青手裡,男人一使勁,拽着她的胳膊将人攔腰抱進懷裡。
窗棂合上,徐問青卻沒有放殷從容下來的意思。
“快點把我放下來。”殷從容拍他的肩膀。
“你求我。”
徐問青挑眉,還抱着人掂了掂,吓得殷從容雙手抱着他的脖子,險些以為自己要掉下去了。
“我求你我求你,快點!”殷從容閉着眼,視死如歸地說道。
徐問青一聽這話幹脆抽走一隻手,單手托着她的後背,大半的重量都考殷從容自己支撐,她感受到下墜的滞空感又把手臂緊了緊,幾乎整個人貼着徐問青。
“殷大小姐心不誠,本殿下不想放。”
殷從容知道徐問青故意捉弄自己,但現在自己的人身安全是最重要的,俗話說得好,大女子敢屈敢伸,她立刻道:
“三殿下,臣女求您了,把我放下來吧,行不行?”
徐問青見她被迫屈于自己的淫威之下,見好就收,心情頗好的将人放下來。
殷從容雙腳剛一落地,轉眼就掐了一把他的腰。
“痛痛痛,我錯了,我錯了。”徐問青連忙求饒。
殷從容冷哼一聲,收回手瞪了他一眼。他們是來幹正事的,總弄些不着調的事情分散她的注意力。
“你還是沒回西京的時候比較像正人君子。”殷從容忍不住吐槽他。
徐問青揉着腰悶笑,把自己方才做的事情告訴殷從容,“我方才見你将野貓放進去,又捉了些别的東西一起丢進小廚房了。”
殷從容這才了然,她就說幾隻野貓怎麼折騰這麼半天,合計罪魁禍首不止她一個人。
“我特地觀察了一下,外面叮叮當當的聲音我隔着十幾米遠都能聽見,這寝殿卻一點聲響都沒有,德妃娘娘也完全沒有要出來看一眼的意思。”
這也是她覺得疑惑的地方,殷從容放輕腳步,兩人已經接近卧榻,帷幕後的影子卻一動不動。
殷從容和徐問青對視一眼,兩人遮住面容,拉開了床帳。
最先吃驚的是殷從容,“人呢?”
床上哪有什麼人,是把被子特地撐開,再将枕頭放到被子下面做出的有人在睡覺的模樣。床上空無一人,殷從容伸手摸了一下褥子,冷的就像沒人睡過一樣。
“德妃根本不在寝宮。”
殷從容心下一沉。
大晚上的,後妃不在寝宮又能去哪?還有,她一直暗中觀察着永和宮,并未見到德妃離開,人還能在她眼皮子底下消失了不成。
徐問青的眉頭也跟着皺起來。
深宮内院的皇帝妃嫔夜半消失已經是大事,更何況的德妃的身份還是北涼送來的和親公主,若是她平安無事也就罷了,若是她出事了,這責任可沒人擔的起。
殷從容對徐問青輕聲道:“此事要告訴陛下嗎?”
誰知徐問青耳尖一動,立刻拉着殷從容躲到床上,他一掀被子,将摟在懷裡的殷從容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