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力沖擊而來,褚黎失去重心,跌落在地。
還沒緩過神,舒兒聲音響起:“小貓終究還是沒耐住性子跟了過來。”
戲谑之聲傳入褚黎耳中,褚黎莫名惱火,瞬間炸毛了起來。
她一改往日好脾氣,虛掩着懷裡的布偶貓,知道自己這會兒抓包,無處可逃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徹底撕破臉皮。
“什麼小貓小狗,你少來!你這昏君,怪不得城下的人對你怨憤不已,像你這隻會沉迷男色整日無所事事的人,怎麼能夠治國安民,穩定民心?!”
“你一人不快就算了,還得拉着所有百姓為你你的不快買單!你這不叫為民謀利,而是自私薄情又專治霸道!不出個把月,你這天空之城,遲早會滅亡!昏君!”
褚黎一通輸出,瞬間覺得心裡舒服多了。
對面的舒兒似乎沒有想到褚黎會這麼說,白皙的臉蛋上流露出幾分驚訝,但轉瞬即逝間,這份驚訝便化作了一抹笑意。
她沒生氣,反而悠哉悠哉地問褚黎:“小朋友不僅心高氣傲,還眼盲心瞎,這城内富貴繁榮,你上來時不是一一見證過?若我真是昏君,那這城内必然災民四處都是。”
“狡辯什麼!越是繁華富貴,說明這錢越不幹淨!你不過就是搜刮百姓的一分一毫,滿足你個人下流癖好!”褚黎怒怼。
“我何曾有過做過什麼下流之事了,小朋友,你可不要血口噴人哦,我舒兒雖然好男色,但從未做過這些出格之事。”
放屁!
褚黎髒話還沒說出口呢,床上的尤承則半靠着床邊,左手捂着胸口處咳嗽了起來。
這道聲音一響,褚黎立刻從地上爬了起來,快步走上前,準備查看男人的狀況。
但,有人卻搶先了一步。
舒兒已然攬過他的肩,讓男人靠在了自己半邊身子上。那好看的手輕輕撩起尤承則額前的發絲,細心地幫他探溫度。
褚黎定在了原處,這一幕,不知為何她覺得自己格外刺眼。
好像自己有點太過于多餘了。
說到底,這一路走來,她似乎算不上太過于了解尤承則。他什麼樣的背景,隻知是個大家族中不受寵的幺兒,父母姓甚名誰她無從得知。在未認識褚黎之前,尤承則是否有過愛慕之人或者早已定了姻緣,褚黎更是不知,悶葫蘆從不談論這些,她也沒有什麼立場來詢問。
他們的初識并不算愉快,隻是為了同一個目标而相識。等集完印章,這一切就會回歸到最初的起點,她和他的人生可能不會再有交際。
什麼想要和他相伴一輩子的諾言,完全就是癡心妄想。
看着眼前兩人親昵的樣子,褚黎的思緒亂如麻。不說他尤承則究竟是怎麼想的,若是對她無意,已經來到了這兒那麼長時間,為什麼不反抗,為什麼不來找自己?
“我明白了。”寂靜的房間内忽然想起舒兒的聲音,褚黎瞧去,正對上舒兒那雙不懷好意地眸子,“小朋友如此惱怒,想必是為了這個男人?”
褚黎:……
她甯願自己不是為了這個男人。
可往日重重,尤承則救自己保護自己的樣子曆曆在目,她還是不放心将尤承則抛下。
正準備說話時,尤承則又再次劇烈咳嗽了起來。
他一手撐着自己的身體,一手捂着自己的嘴,肩膀劇烈地顫抖着。
半晌,珠光下,尤承則的掌心處,一攤血迹。
褚黎眼皮一條,瞳孔微微聚縮。
“尤承則!”
褚黎驚呼出聲,懷裡的布偶貓意識到了什麼,一躍而下,開展治療。
舒兒也沒閑着,她熟稔地拉過尤承則的手腕,指尖探着尤承則的脈搏。
不知道是探出來什麼,女人方才還稍微鎮靜的神色瞬間愣怔,把脈的手肉眼可見的頓了頓。
“他人怎麼樣!”褚黎不懂醫術,隻能大聲問道。
舒兒聽言,對上褚黎的視線,正準備開口說話。
靠在她肩膀處的尤承則忽地擡手,攔住了她的動作。
站在旁邊的褚黎,親眼看見尤承則擡眸,祈求地搖了搖頭。
尤承則!
眉來眼去地做什麼,真不把她當外人看嗎!她好歹還是個大活人啊,竟然什麼話也不應答!她褚黎辛辛苦苦上來救人,不是看你秀恩愛的啊!
褚黎握緊了雙拳,氣憤地想着。
下一瞬,就見舒兒将尤承則放平,拉過被子蓋好,起身。
行至褚黎身旁,女人滿是憂愁又無奈地看了她一眼,随後開口說道:“眼下看來,心病得需新藥醫。褚黎,有勞了。”
??
盯着舒兒的背影,褚黎全然沒反應過來她這話是何意。直到她聽見大門口落了鎖,她才後知後覺,這女人竟然做了甩手掌櫃,直接将人扔給了她。
罷了,他之前救過自己!
這次将人治好,他們就兩不相欠了。
正好趁着自己還沒有受男人蠱惑太深,趕緊抽離開啟下段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