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吧,沒必要在這裡裝神弄鬼的。”孟文昊冷笑一聲,
孟子安緊盯着他的眼睛,裡面沒有一絲愧疚,自私的讓人想要當場弄死他。
不行,還不是時候。
孟子安閉了閉眸,手臂青筋暴起,就這麼讓人死掉,真是太便宜了,他要讓人親自體會母親曾體會的痛苦,一遍、一遍。
房間裡的燭光徹底被熄滅,那道詭異的聲音也不見,隻剩下徹底的寂靜。
孟文昊一懵,無端感到緊張,這種死寂的氛圍才最叫人折磨,他記得,母親死的那晚就是這樣。
沒有光、沒有聲音、沒有人。
孟子安在外面随便找了個的地方坐了下去,拋了拋沈歲晚給的煙花筒。
他盯着這截不那麼顯眼的東西,蓦地露出個散漫的笑容。
古老的巨鐘莊重的響起鐘聲,他的父皇,終于,滾蛋了。
彩色般絢麗的煙花在天空中釋放,醒人且奪目。
真漂亮啊。
孟子安将捏碎的煙花筒攥在手裡,看着滿天煙花,張開手臂,語氣中是難掩的興奮。
“既然是憑感覺,那不如就讓這局勢變得更混亂些吧!”
……
沈歲晚将芋檸的遺物埋在了一顆榆樹下面,希望她下一世能夠一世無虞。
埋東西的途中,狁犽将事情經過告訴了他們。
原來芋檸和狁犽到煉丹房時,裡面正好有一個煉丹師在煉藥,他們兩碰個正着,直接被抓了起來。
芋檸因為妖力更加深厚,而被選中作為丹藥的原材料。
“如果隻有一個煉丹師,為什麼不跑?”
沈歲晚看着手裡的妖丹,像是在問狁犽,又像是在問死去的芋檸。
狁犽沉默許久,開口:“因為有兩個妖族也在裡面,我和芋檸雖有妖力,但終究抵不過真正的妖族。”
什麼?妖…妖族?
這些妖不是和人族打死不相往來了嗎,怎麼現在又會出現在這。
難不成,他們之間有利益勾結?
“你還記得那兩人長相和模樣嗎?”沈歲晚問。
“一男一女,一個穿青色衣服,一個穿粉色衣服。”狁犽頓了下,提醒道,“如果你要去找他們,小心,他們很強。”
沈歲晚笑了笑,看向皇帝寝宮,将手裡的妖丹收起,道:“自然。”
她要先把眼前的劊子手先宰了。
狁犽看着自在毫無悲痛的沈歲晚,手指攏了攏,還是問出那個問題:“我知道你們是來尋找神器的。”
“我是說,如果,如果你拿到那件能活死人,生白骨的神器,會複活她嗎?”
沈歲晚沒有看他,聲音很輕:“殷朝皇帝複活後變成了什麼模樣,我們心中都有答案。”
一隻驕傲的貓兒,不會允許自己乞尾憐讨。
皇帝駕崩的消息太過突然,各方皆在暗流湧動,雖然針鋒相對,但該做的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的。
沈歲晚和謝霜序趁着人少,混進了皇帝寝宮内,兩個人躲在角落瑟瑟發抖。
隐身衣被她送給狁犽用來隐蔽身形,狁犽在外面幫她們看着人,用傳音符傳遞消息。
孟子安說過禁地就在皇帝寝宮的地下暗道裡,他們手上現在有二分之一的鑰匙,另一半則在趙宏手中。
龍床前,一窩人身穿素衣,恭恭敬敬地俯趴跪地,其中就包含着孟文昊。
沒想到孟子安這麼快就把人放出來了。
安靜的環境落針可聞,沈歲晚屏息斂聲,以防被發現。
就在這時,一陣“笃笃”的腳步聲響起,聽起來十分慌亂。
一個身穿黑色軟甲的侍衛跪在門前,支支吾吾,舉止驚慌。
孟文昊眯了眯眼,上前踹了人一腳,不耐道:“吵什麼吵,有話快說,沒看見我們在做什麼嗎?”
那一腳用了蠻力,力道很大,侍衛嗚咽一聲,聲音斷斷續續。
“殿…殿下,京城那趙家,派兵将皇宮圍起來了,現…現在已經快要攻進來了!”
轟得一聲,刺眼的亮光照亮了孟文昊慘白的臉,侍衛的話如一聲驚雷,打破了原本安靜祥和的場面。
“什麼!他們是想造反嗎?!”大臣憤怒道。
“姐姐,我們是不是要完了呀。”抽泣的嫔妃相互哀愁。
不可能!趙宏不是說待我傳遞信号後再過來處理宮裡的雜碎嗎?!
孟文昊如一具反應遲鈍的軀體,摸上原本藏在衣襟裡的煙花筒,那裡什麼也沒有,空空如也。
他猛地回想起先前将他綁起來的沈歲晚,肯定是那個時候,把東西拿走了!
幾個賤民!
可惜,孟文昊不知道的是,就算沒有這個煙花筒,趙宏也一定會造反。
沈歲晚躲在一個巨大的花瓶後面吃完全程瓜,興奮地拍了拍謝霜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