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事情就是妖族内部自己處理了。

天色已晚，他們準備在這裡再住一晚，等到翌日清晨時再離開。

“需要我派人送你們嗎？”姬綏淡聲道。

“算啦，”沈歲晚擺了擺手，“之後我會喊你，随叫随到哦。”和姬綏說了聲後，她便拿着卷軸和謝霜序回到偏殿，準備下一程的計劃了。

收集神器的具體事宜還得問系統。不過，自從前幾天她和妖王簽訂契約後，系統再也沒冒泡了，估計是躲在那個角落生悶氣了。

“喂喂喂，系統，還在嗎？”沈歲晚先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一片安靜。

很好，系統還在生氣，她該怎麼哄回來呢。

正當她進入系統空間内時，咕噜咕噜的水聲，也許是呼噜聲。總之，在藍色透明椅上躺着小男孩瞌睡的身影。

……好吧，也許是她想多了。

沈歲晚走到椅子前，和男孩面對面，仔細看起來，系統這張臉确實是有點姿色。

系統正睡覺呢，突然感到臉上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一睜眼，看見是沈歲晚，吓得猛地從椅子上彈射起步，尖叫，連數據流拼成的身體都差點消散。

“我靠！宿主，你怎麼進來不吱聲啊！”系統捂住自己不存在的小心髒，快被吓死了。

沈歲晚挑了挑眉，攤手道：“我叫過你了，還以為你還在生氣，原來這幾天是在睡大覺啊。”

系統一噎，自知理虧，讪讪地回到椅子上，問：“有啥事還要你親自跑到這裡問啊？”順便還把沈歲晚完成的任務結算了。

嘩啦啦一串金币結算的聲音，聽起來就很讓人舒服。

“這次任務完成了，你有關于箴書的線索嗎？”沈歲晚想起，來到這個世界的最重要任務，就是收集完七件神器，改變世界崩壞的結局，但現在七分之三的神器在季月手中，有點麻煩了。

“哝，這是完成任務的獎勵，158點能量值。”系統捧着一團光團，塞給沈歲晚，邊塞邊回答，“箴書的線索？當然有了，我可能無所不能的系統，宿主你是不是太小瞧我了！”

事實證明，小瞧的沒錯。

淡藍色的光屏閃過無數串數據，系統額頭流下了一滴汗，“哈哈”一聲，抹了抹額道：“這是失誤，失誤，宿主等我一下，我馬上找出來。”

沈歲晚看着系統手忙腳亂的動作，都有些不忍心折騰童工了，拿出從姬綏那拿到的卷軸，說：“你看看，這上面可以找到線索嗎？”

這幅卷軸先前她已經和謝霜序看過一遍，但上面晦澀的文字和年久模糊雜亂的語序，實在是讓人難以讀懂。

系統從題海中抽身，他的視角中，淡藍色的橫線将卷軸上下掃描，還真找到點線索。

“一波三折，回歸原處。”沈歲晚琢磨這句話，同系統道，“還真是摸不清頭腦。”

“等等！宿主，”系統高興，一把扔掉了卷軸，伏在藍色光屏邊上不斷掃視着内容。卷軸被扔在沈歲晚身上，掉到地上，她吸了口氣，彎腰撿起卷軸後，再過去查看情況。

“有新線索了？”

“我就說嘛，作為無所不能的系統大人，怎麼可能會有滑鐵盧的時刻！剛剛一定是個誤會嘛。”系統洋洋得意道，得意地指了指自己道，“以我聰明的大腦，以及……嗷！”被沈歲晚制裁的系統，捂住腦袋，一步三跳地躲的遠遠的。

宿主，不講武德！

“前搖太多了，說重點。”沈歲晚冷酷無情道。

“結合宿主給的卷軸來看，箴書的位置很有可能出現在。”他頓了頓，道出了十分熟悉的地方。

難以置信的答案，很難想象兩件神器竟然會同時出現在一個地方。

“淩霄宗。”

“師姐！出事了，快醒醒！”

兩道不同的聲音同時響起，焦急的情緒與童聲漠然的音色交纏，交纏成雜亂的噪音，如同在腦袋裡灌了鉛一樣的沉重。

沈歲晚猛地睜開雙眼，對上謝霜序那雙微微沉重的眼眸。

她知道，事情的走向變得不好了。

謝霜序一向情緒穩定，從來不會露出這種表情。

“怎麼了。”一出聲，沈歲晚才發現自己發出的嗓音竟然如此幹澀。

謝霜序握住她的雙手，想将她冰涼的手捂暖，“是一個已經發生過的糟糕的消息，師姐。”

一種莫名恐慌的戰栗爬上沈歲晚的指尖，靈魂上的直覺告訴她，是關于淩霄宗的事情。為律已經許久沒有飛鴿傳書，或者用别的法子傳遞消息了，最後一次留言還是在離開殷都前，為律告訴沈歲晚宗門培養了個天賦極高的小子，一切安好後，便杳無音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