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墟有去無回，老天開眼，惡有惡報啊！”

“我們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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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惡有惡報，簡直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鐘玙掉進去的那一瞬間如此想。

隻不過四處黑暗，季明知也不知所蹤，難免讓鐘玙生出點殺心。似乎是感受到她強烈的殺意，一個聲音忽而在她識海中出現：“歡迎歸墟之客來到此地，吾乃歸墟之主，無論你有何心願，必讓你心想事成。”

鐘玙沒說話，因為她發現，本該囚在她識海裡的九筒竟然被人放跑了，而她毫無察覺。

這裡确實有些古怪。

過了一會兒，鐘玙彎起嘴角，毫不客氣地要道：“我要七情六欲。”

那個聲音緩緩回應：“人人困于七情六欲，為其生，為其死。由愛生憂，由愛生怖。找回它，對你并無益處。”

“我要七情六欲。”鐘玙又重複了一遍，極其堅定。

“隻要你留在這裡，你想要的七情六欲都會得到。”那聲音試圖勸說。

“本尊隻要七情六欲。”鐘玙的臉已經徹底冷了下來，帶着不容置疑的決絕。

那聲音似乎有些氣急敗壞：“……你能不能先聽我說完！”

鐘玙嗤笑一聲，語氣中帶着幾分不屑的嘲諷：“好吧，你說。”

“丢掉七情六欲不難，可找回它卻不容易，你為什麼要找回它？”

“關你屁事。”

“……”

歸墟之主沉默了好一會，見對方仍然沒有軟和的意思，于是又道：“不如我和你做一個交易。在三生幻境石裡經曆一世，你随時都可以改寫自己的結局，成為歸墟的執筆人。隻要你想留下來，随時都可以留下來，換得你想要的一切。”

“一世？誰的一生？”

“你的。”

鐘玙皺眉不語，她想起九筒曾經說過的前世今生，心裡已經有了一個隐隐的猜想，反問道，“如果到最後我也不想留下來呢？”

“如果你放棄為自己改寫結局的權利，那你就可以拿着你的七情六欲離開。不過我好心提醒你，幻境裡所受的傷，也可能是緻命的。”那聲音悠悠道，仿佛笃定她一定會妥協。

然而鐘玙同樣笃定自己絕不會妥協，她表情淡漠，眼神中卻閃爍着勢在必得的自信，淡淡道：“好，我可以做這個交易。”

聽見一聲很輕的“滴”，鐘玙眉心微動。眼前大片大片的白光和耳邊轟隆隆的火車越過軌道的聲音将她吞沒。

耳尖的她似乎聽到一句熟悉又陌生的機械音：“恭喜宿主匹配成功，歡迎來到您的前世副本。”

副本？是她理解的那個副本嗎？

鐘玙毫不猶豫，立即朝那個方向揮出一道劍氣，劍氣穿過白光，不知去到何處。

隔着厚厚的玻璃罩，一個藍色胖靈識瞪了一眼被劍氣吓得躲到後面的九筒道：“她已經進了我的副本裡，你還怕什麼？”

九筒小聲嘀咕道：“你是不知道她有多可怕，還好你把我救出來了，不然我這回肯定要死在她手上了。我這任務絕對是地獄模式，上次罰我三十年的工資，這次差點就小命都交代了。”

“話說我什麼時候能回去啊？”九筒又扯着嗓子在他耳邊念叨道。

“等我把這個世界的bug修好就可以了。”那團藍色頭也不擡地回複道。

“你都修了這麼久了，怎麼還沒修好？”九筒飄過去質疑道。

藍胖子踹它一腳道：“他爺爺的，吵什麼吵，要不是你上次把任務搞失敗我怎麼會來這裡修，本來找bug就煩，你還淨搗亂。”

九筒嗚嗚咽咽道：“他們真的不是人，你忘了上次把你程序搞崩潰的那個人了嗎？”

小藍大吃一驚：“他又來了？”

九筒點點頭，這回藍團團也顧不上它了，又開始瘋狂寫代碼試圖驅趕季明知。

九筒在旁邊看着他敲打那些看不懂的英文符号，斟酌道：“我知道她的緻命弱點，或許能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