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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傷心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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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竹葉簌簌,庭院深沉,月光一半黑一半白,将門房一劍劈開。燭火映得整個房間都亮堂。楚歌脫了衣裳,看着窗外。她呆呆地坐着。春勝班離開了段府,但是臨花宴沒有。此時老爺房中燈火通明。水兒也不在身邊,不知去了哪裡。

楚歌給老爺和夫人都鋪好了床,又被喚去照顧小小姐。曲大夫人的唯一一個孩子是個女兒,是段盛堯的第六個女兒。嫡親的小姑娘,大夫人把她抱在胸口、緊貼着肉疼。這兩日卻總将息,大夫人始終心事重重。隻剩小小姐一個孤獨躺在搖籃裡,偶爾由三夫人照看。這夜三夫人身子不太爽利,過來拜托了她。臨行前又問問段盛堯的去向,失望地走了。

燕燕将頭擱在搖籃邊緣,躺在她的手掌底下。小嘴微微張着,胖乎乎的臉上睡下一片楚歌手掌的陰影。楚歌輕輕撫摸她的側臉,摸着她的頭。門外安靜廖然,她倒享受這種繁華過後的寂靜。楚歌一面安撫着她睡,一邊靜靜想着戲台上的事。老爺的眼神可真如豺狼虎豹。楚歌心裡想着,若是當真要同臨花宴□□好,不知老爺會不會叫臨花宴唱一曲再說。又想到,那趙五娘身姿如此窈窕、扮相又可人凄涼,不知油彩之下又是怎樣一副面容?五娘從頭到尾沒如何笑過,不知臨花宴是不是也是這樣。那扮了蔡伯喈的秋振翎先一步回了戲班子,臨花宴卻徹夜未歸。不知她那些師姐師弟師兄師妹們又要怎麼想?楚歌替一個素昧平生的人犯了難,幽幽一歎。她心想着,當名伶也免不了這些人情,臨花宴真可憐。可過一陣又想道,她除了唱戲,還能有别的去處嗎?既然已經到了這種地步,活下去就最重要,不要再哀歎命運不垂憐。

楚歌正這樣想着,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是段府的大少爺段敬山。段敬山瞧她一眼,也一驚,說道,楚歌?你怎麼在這裡?

楚歌說,是三夫人讓奴婢來的。大少爺是要來看小小姐嗎?段敬山搖搖頭,說他來西廂房拿東西。楚歌便點一點頭,不再多問。段敬山越了她去,走到櫃旁,楚歌繼續看她的小小姐。段敬山說找東西,但隻在櫃子旁邊站了一會兒就走了。臨走前他對楚歌說,夜已深了,燕燕既然已經睡着,你便也休息就是。楚歌笑着說,多謝大少爺關懷。臉卻紅了。

段敬山卻說,好啦,我還不知道你。快回去吧,這裡有乳娘看着。就算燕燕夜裡哭,乳娘也能将她哄睡,不用你在這操心。

楚歌點點頭,沒有再說話。她目送着段敬山遠去,消失在竹影重重的夜色中。她的手掌無意識地輕輕拍着燕燕的身軀,眼神卻黏在大少爺離開的方向。登時漆黑的密林之外似乎也閃了一點微光。楚歌心想,既然大少爺這麼說,我就這麼做。小小姐有乳娘,我也隻是奉命過來看看罷了,真要哭起來,也派不上什麼用場,不如回房睡覺去。

段敬山對她頗有些别樣的關心。他們在曲大夫人嫁入府的當天就認識了,楚歌隻看了他一眼,就立即轉開了眼。卻沒想到後來總是處處受到段敬山的體貼。後來認識了水兒後,水兒打趣她說,大少爺對你有意呢,楚歌便紅着臉叫她閉嘴。可到底怎麼說,她瞧見大少爺,還是總感覺一波淡淡的心緒蕩漾,但卻又轉瞬即逝。也許這正是少年少女到了年紀時應有的反應。

段敬山是段盛堯第一位大夫人的大兒子,後來在曲凝竹嫁入段府之後認了她做娘。他也年輕,今年十七歲,比曲大夫人小一點,比楚歌大一點。這樣的年紀夾在他的四十歲的父親和二十一歲的母親之間似乎有些尴尬,所以段敬山總嘗試着避開曲大夫人行走。曲大夫人也很少提到他,兩人形成了某種特殊的心照不宣的聯系。曲大夫人不是段盛堯的原配,她是他的第三任續弦。段敬山與她沒有母子之情,就索性不再靠近。但對于她的陪嫁丫鬟楚歌,段敬山卻少了回避的心,總多幾分關心,讓人不敢細想。

深夜再過一炷香之後,楚歌起了身,再次為燕燕塞了塞被子,離開廂房。曲大夫人今夜也沒有來,不過興許她明天就來。楚歌心情不錯,又想,今晚請了春勝班來唱戲,大夫人見了臨花宴,想必心情便會好一些吧。

夜色有些涼,楚歌攏攏衣衫,加快了腳步。她回了自己房裡,此時一切如常。關上門,燭火便泠然如星,楚歌對着銅鏡将外衣褪下來,俯身鋪床。這夜安靜得要命,隻有窗邊樹叢裡夏蟬隐隐作響。楚歌掩了窗戶覺得熱,開了窗又嫌吵。蟬鳴令她心神不甯。她想道,今夜臨花宴是否會出府?若是沒有,又該怎樣同大夫人禀報呢?

隻是夜晚沒有給予她充足的時間苦惱。楚歌正打算上床去睡覺時,門響了。此時已至一更。咚咚咚的敲門聲吓了她一跳,像平靜無極的湖岸旁突然跳上一隻青蛙。楚歌放棄了吹燈,攏了衣服去開門。她以為屋外會是大夫人,或者是其他的姐妹,可入目所見卻是段盛堯。

楚歌驚呆了。她把着門把手,戰戰兢兢地看着眼前的人,哆哆嗦嗦地說,老爺……

段盛堯沖了進來。像是猛獸沖開圍欄,洪水擊垮大堤。楚歌被他一把抱住,聞到他身上濃重的酒氣。楚歌大驚失色,想要推開他,卻無濟于事。她吓瘋了,一疊聲喊着夫人、水兒、宛情姐姐,可無濟于事。沒有人理會她,突然樹上蟬鳴也已止息。夜如墳墓一般死寂。楚歌被段盛堯壓在床上。她渾身發抖,同那燭火的芯子一并跳來跳去。段盛堯認得她,記得她的名字。絲綢衣服難解,嘴卻一直往她臉上親。楚歌絕望地被遏制在手中,如同被橫切成兩半埋于床闆底下。她嘶喊着能想到的所有人的名字,回應她的卻也隻有夏夜冰冷的風聲。

楚歌醒來時天已将亮。她渾渾噩噩,頭痛欲裂。坐起時完全想不到昨夜發生了什麼,隻覺得身上萬分疲累。可一擡頭,卻看到曲大夫人坐在一邊,靜靜地看她。

楚歌吓了一跳,下意識要跳下床,卻突然感覺到下身一陣撕裂似的痛。她猛然回神,低頭看去,但見自己身上隻穿着一件破破爛爛的衣裳。雙腿裸露而空無一物,在大夫人面前,那是極度的不體面。

段盛堯就躺在身邊。楚歌醒了,他卻沒有。錦被橫蓋在兩人身上,身旁白花花的一條,是真人,又似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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