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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暗度陳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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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便一直沉默至廂房門口,路上沒說什麼話。面前一扇雕花大門,推開便進入了三夫人逼仄的天地。攬枝手捧着盤子,欲言又止。楚歌看出來她心裡怎麼想,苦笑一聲,說,不是你想的那樣。

攬枝也知道分寸,不好開口點明,隻一聲接着一聲歎氣。她說,楚歌,無論如何,咱們得管好咱們自己才是。

她話說的不明晰,楚歌卻心裡清透得跟春水似的。她隻說,我明白。不過我也沒有别的心思,隻是前些日子不小心打碎了大少爺房中一隻瓷瓶,怕再見面,惹了大少爺不高興罷了。攬枝說,你放心,今日所見一切我都不會告訴别人。楚歌歎一口氣,說謝謝。面上卻仍郁郁,這并不是一個兩個笑容就能覆蓋替代的。

攬枝一面推門一面對她說,以後你開心些吧,總是悶悶不樂,心裡便也總想傷心事。心裡通透了,過活才能美滿,咱們不就是這樣的嗎,得這麼想才能好好活下去。唉,楚歌,我知道我這麼說話不太合适。可是事已至此,就将就着這麼安慰自己吧。

屋裡隐隐傳來小小姐的歡聲笑語。楚歌點一點頭,不再言語,捧着綠豆糕同攬枝一起進門。門口一株盆栽長得正盛,院裡小花圃中繁花錦簇,但卻也沒多久就要凋落。楚歌心想,攬枝話說得有道理,她是讀過書的人。讀書人的話就要多聽些,以後便讓自己快樂些。可是心頭卻還存留着隐憂,她不知如何讓自己快樂。楚歌心裡想着,在兩年前,她倒是事事都能感到快樂,看到初開的花或者翠綠的水,隻要是所入眼的一切都能讓她快樂。可現在是不同了,夏景已殘破,初秋也太單薄。這世上似乎已沒什麼歡樂,也沒什麼能讓她感到幸福的事。世間萬事都有如琵琶一曲作響,繁華盛世,一觸即落。一切都轉瞬即逝,傷懷似乎也是常情。

段知燕在三夫人房裡玩個半個時辰,便到了用午膳的時候。楚歌來把她接走前還聽見她和三夫人讨要禮物。這在段盛堯那裡是違背了段家女兒行為準則的惡行,但是三夫人一口應下。楚歌帶着她出門,還聽着小姑娘嘻嘻笑。段知燕說,我馬上就四歲啦。楚歌姐姐有沒有什麼東西送我?楚歌笑着說,小小姐,奴婢積蓄不多,不能送您太貴重的生辰禮。不過奴婢會盡力。

後面傳來聲音,說楚歌姐姐平素裡照顧你已經很辛苦,怎麼還要生辰禮?那聲音溫和而熟悉,聽得楚歌微微打一個顫。段敬山出現在身後,微笑着向他們走來。段知燕立馬來了精神,叫道,大哥!剛剛楚歌姐姐帶我去找三姨娘玩了,可惜你不在。段敬山摸摸段知燕的頭,沒說什麼,隻是喊了身後人來,叫他帶着小小姐回房。

楚歌連忙說,大少爺,我也去。段敬山說,不必。母親找你,你同我一起回去吧。眼神還落在楚歌身上。這時路上一個人也沒有,隻有陽光照在頭頂,熱燙一片。剛下過雨的天惺忪如鏡。段敬山想要上前拉她的手,卻被楚歌避開了。

段敬山有些無奈,說都已經兩年了,你還沒有走出來嗎?楚歌低着頭,不看他,隻說,奴婢帶着小小姐私自來找三夫人,是奴婢的過錯。大少爺責罰我吧。

段敬山說,此事你又何必放在心上。五弟落水,自然與三姨娘無關,她隻是偶爾經過了橋邊,提醒了一句,的确是五弟自己腳滑不小心掉了進去,父親隻是近些日子有些厭煩三姨娘,找個由頭與她怄氣罷了。

楚歌搖搖頭。段敬山為人溫和謹慎,但跟自家人說話時卻總直入主題,不給面子。楚歌聽他這樣說三夫人,雖然心裡也知是真話,但還是不願承認。更何況,這是段敬山說的,她就更不願意應和。她心裡總有種微妙的幻想,仿佛拒絕段敬山的所有好意、反駁他的每一句話語。她就可以勉強與他平起平坐了。就算是在地位、出身上不行,在精神和尊嚴上也可以。

這樣想着,她打起精神,對段敬山說,若是老爺知道,還請大少爺說是奴婢的過錯。段敬山笑着說道,你不說,我不說,又有誰知道?楚歌說,天知地知,便夠了。做過的錯事總有一天會水落石出,不過奴婢不想連累三姨娘。

段敬山一時無言。他說不出那句“你知我知”,隻能歎道,楚歌啊楚歌,你也真是倔強。你帶燕燕來找三姨娘的事情充其量不就你二人、再加個攬枝和三姨娘知道嗎?現在又多個我,你放心吧。我絕不對外人說。這件事不會再有另外的人知道。楚歌略略點一點頭,道多謝。又說道,大夫人找奴婢什麼事?段敬山說,不是母親找你有事,是我有事。楚歌,我還是想和你談談。

楚歌微微擡起眼,靜靜地看着段敬山。段敬山有一張溫柔俊秀的臉,笑時如沐春風。這時候他就稍稍俯了身,看向楚歌,非常有耐心。他輕聲說道,楚歌,之前我說的都是真心話。我不想你是否是我父親的通房丫頭,或者母親的婢女,我不管這些。我對你有情,楚歌,我隻是想好好待你。你可以不答應我,但是不能認為我說的是假話。這樣我會傷心的。

楚歌也輕聲說道,大少爺,不要說笑了。那時她明顯看到段敬山臉上驟然僵住的微笑。小路上又變得一片寂靜,這突然的安靜刺得楚歌心裡發酸。段敬山沒有再說話。楚歌迅速沖他行了一個禮,一聲不吭地沖了出去。段敬山沒有追上來,她走在路上,聽着鞋底扣在石子小路上的回響,心頭說不上是痛楚,還是麻木。

可任她跑得再快,段敬山的話還是回蕩在耳側。他每次隻要一說到這一話題,那深情款款的聲音便會讓楚歌想到不可遏制的那夜。如果在回房前見到的最後一個人不是段敬山,那麼一切還好。如果在第二日出門後見到的第一個男人也不是段敬山,那可能也還好。可兩者摻雜在一起,就成了一種近乎于自虐的暗示。楚歌心想,大少爺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已經兩年過去了,他也該明白到底應該怎麼做了。自己已經成了老爺的通房丫頭,于情于理都不能和大少爺扯上關系。可他還要這麼說,他想要怎麼做呢?請求老爺将自己賜給他嗎?

楚歌想到這兒,心裡就一陣氣血上湧。她想道,被大夫人送給老爺,此事已了了,沒有轉圜的餘地,可大少爺還想讓她再被送一次嗎?難道自己這一生,就要像件物什一樣被人送來送去?楚歌的心中充滿了悲情。那一瞬,曾經流過的眼淚與他人的勸告一同湧上心頭,讓她鼻尖一酸。

可這一生到底應該怎麼過,楚歌卻想不出來。她隻有向前走去,不停地向前走去,走到藥房裡去為曲大夫人抓藥,再去問問府中總管,小小姐的生辰宴策劃到了什麼地步。她已經四歲了,段盛堯說過,要大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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