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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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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夫人出身高貴,如今也是雍容高華,整個人散發着一股貴氣。乍一眼看去便知是從小作為大家閨秀養起來的。她與鄭文柏成婚十幾年,兩人相敬如賓、恩愛如初。僅是路雲中所見之景,便數次看到鄭夫人在門口為鄭文柏整理領口,又溫柔地囑咐他一定要注意身體。鄭文柏一雙兒女也跟在母親身邊,叽叽喳喳地詢問父親什麼時候回來。路雲中站在一側,看着鄭文柏抱抱這個,摸摸那個,無意之間,在心中便沉澱下了一個幸福家庭最初的映照。

夫妻之間必然會有争吵,這他也知道。不過以往的恩愛模樣晃了他的眼,不知道為何鄭文柏會一氣之下搬離鄭府這麼多日。如今應當是鄭夫人擔心丈夫身體,終于親自來到城外要和他好好談談,可當他去禀報鄭文柏時,得到的卻隻有一句冷冷地:不見!

路雲中心下一愣。但還沒等他回去再見鄭夫人,那婦人便在侍女的陪同下走到他面前,溫柔地詢問他說,老爺在裡面嗎?路雲中不敢蒙騙她,隻得說是。鄭夫人便屏了身邊人下去,獨身一人走入屋中,關上了門。

路雲中還沒來得及走遠,便聽到裡面傳來雞飛狗跳的摔打聲。鄭夫人幹脆而高昂的訓斥聲讓他腳下一絆。鄭文柏的聲音幾乎聽不見,但聽鄭夫人訓斥丈夫,如斥自己的親生子。再轉頭一看,幾位相熟的同僚已經偷偷摸摸近了帳中,被這聲響吓了一跳,紛紛面面相觑。這同他們以往所見的鄭夫人可真有了極大的區别。其中一個膽子大些,趴到窗旁看了兩眼,回來報告說,眼見裡頭一人站着一人跪着,不知哪個才是将軍。說着便憋不住笑。另一個又說,原以為是賢内助,卻沒想到是河東獅。怪不得将軍要從府裡搬出來住,幾日都不回去。

路雲中也覺得新奇,側耳細聽。幾人聽着鄭夫人罵人,聽着聽着便好像在罵自己,不由面紅耳赤。聽着裡頭連夫妻私事都提上了,幾人不敢再聽下去,你催我我催他地溜了。不過話來龍去脈倒大抵聽了個大概:無非是前幾日某郡王來此遊玩,設宴邀請權貴,鄭家便在其内。皇城鄭梁兩家一事還未有個着落,如今卻有郡王邀請鄭文柏,鄭家當然要赴宴。

鄭文柏原是想借此機會探探朝廷那邊的口風,誰料宴過一半,郡王也分毫沒有提起此事的意思。鄭文柏屢屢請人暗示郡王宴後詳談,郡王卻也無動于衷。隻在宴中,幾位舞女上前獻藝,其中一位面容秀麗、身姿姣好,頗受郡王喜愛。他要此女上前細看後,微醺之下,竟然将其賜給鄭文柏做妾,當着鄭夫人的面,便問他同不同意。

鄭文柏怎可不同意?當日這舞女便被納入鄭府中。鄭夫人在席上一言不發,甚至起身和丈夫一同謝恩,回家後便大發脾氣,對着鄭文柏又哭又打。兩人成親十幾年,鄭文柏别說個妾,連花樓都沒去過,幾次被父母要求再納個小,多幾個孩子,他也置之不理。如今情形,也實在冤枉。郡王給他的女子,他還能回絕不成?更何況鄭家現今在皇城身處暗潮湧動的權力鬥争中心,給他什麼他都得受着。鄭夫人當場按之不發,也是有此考量。隻是回家後實在氣不過,沖着鄭文柏發了脾氣後,便掉了一晚上眼淚。

原先鄭文柏哄着她、順着她,任由她發火,隻幾日後也受不了了。鄭夫人處處與這小妾為難,鬧得後院雞犬不甯,鄭文柏阻攔不得,她張口便罵、擡手便打,氣得他病徘徊幾日好不了,最後竟然一卷鋪蓋離了鄭府,跑到城外來了,任誰勸也不肯回去。

有人的地方便有流言。此事很快便在整個朝花崗軍裡傳開了。鄭将軍“懼内”之事一傳而不可收拾。鄭夫人平素在外所展現出來的形象太深入人心,如今一看“本性”,竟讓人不敢相信。覺得有趣之餘,又感到将軍有些可憐。路雲中與他們共坐聊天時,常聽人提到此事。說大丈夫頂天立地,何必卑躬屈膝?納個妾也要受夫人所管,當真不忿。另一個又說,你看不懂境況,将軍同夫人,顯然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此事不過隻是郡王橫插一腳罷了,若沒有他,你瞧瞧将軍什麼時候才能讓府裡多一個小娘。

鄭文柏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路雲中不敢妄下定論。但他倒贊同之後的那個說法。鄭文柏于夫人,的确是兩相情願。鄭夫人于外所展現的溫柔體貼,不過是給當丈夫的一個面子,如今是被氣急了才追到軍營裡來,可事後鄭文柏也沒說什麼。除了叫嚣幾日要休了她之外,什麼話也沒多說,更嚴令不許人讨論。

吳栾跟他久了,是個愣的,硬是要為将軍打抱不平。他在鄭文柏耳邊遊說了幾個時辰,終于說得鄭文柏眼淚汪汪,與之一拍即合。當日吳栾得意洋洋地往諸君面前一站,便說明日夫人來營中,各位一定要做好準備。一位偏将好奇問道,來找的是将軍,與咱們有什麼關系?吳栾說,我已與将軍商量好了,明日重甲重兵,嚴陣以待。咱們朝花崗雖比不上它皇城禁軍,但到底也是将軍的心血。國之重器非她一個足不出戶的婦人所能欺辱的。咱們便在這兒等着,等夫人來,給她一個下馬威。

大家紛紛嗤笑,覺得插手人家家務事,實在不道德。原本隻當吳栾說笑,卻不曾想鄭文柏當真到來,應了吳栾的話。見他眼下烏青幾乎遮不住,滿臉疲憊,便知他估計是真的動了怒,便也不好說什麼。路雲中也隻得照辦。

翌日一早,衆人起身,在吳栾的安排下排成軍陣,等待夫人到來。路雲中還覺得此事是無功而返,鄭夫人可能根本就不會來,誰料還真等到了。隻來的并不是她一個。十幾位陌生女子跟在身後,手裡拿着刀劍,同她一起進了營地。鄭夫人單手提着一柄長刀,啪地往鄭文柏面前一樹,威風凜凜地說,叫我來幹什麼?

鄭文柏說,聽聞夫人也在訓練下人,故特請夫人來此巡視切磋!

路雲中不知道吳栾怎麼想。但他立于鄭文柏身側,低着頭,其餘事情一概不做,隻在憋笑。鄭夫人也很給鄭文柏面子,竟然真的讓她這支“娘子軍”在衆人面前舞槍弄棒了一番。路雲中原是抱着看熱鬧的心思,誰料一場看下來,竟然真的還算像模像樣。鄭夫人也不卑不亢,渾然不懼地來,頭也不回地走,帶着她自己的“人馬”,當真有幾分将軍架勢。

衆人默迎夫人來,默送夫人去。此事在相當一段時間内便成了朝花崗的談資。吳栾出了個馊主意,被同僚笑了幾日,但倒意外辦成一件好事。當夜鄭文柏不知受了什麼刺激,竟叫親兵帶着鋪蓋又回了府中,第二日神清氣爽,傳聞二人重歸于好。路雲中不知道是因為什麼,但将軍解決了府内之事,不久後病便好了,又安撫了夫人,怎麼看都是好事。隻不過幾日後營地便又多一項麻煩事:

那小妾竟因忍受不了夫人虐待,逃出鄭府,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跑到朝花崗找鄭文柏告狀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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