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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離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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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他突然拿出這份名冊,楚歌都差點忘了,在鄭文柏還沒被平反的那些日子裡,她在客棧裡做過登記。不過她反應很快,話在腦子裡轉了一圈,便立即說,将軍,段家小姐便是這位知燕。她不是我的妹妹,她就是我從江南帶來的段家小姐。梁鴻謹冷冷地說,既然如此,你為何不實話實說?楚歌後背僵直,冷汗涔涔,風從窗邊吹來,吹得她心口喉間隐隐發顫,但人卻站得無比筆直,從他人的視角來看,為人沒有半分瑟縮,聲音更是清麗平靜,捉不出任何破綻。

楚歌說,欺瞞官府與将軍,是小女子的過錯,請将軍責罰。隻不過當時情況危急,小女子并不是來人究竟是做什麼的,不敢暴露段家小姐的身份。段家在江南是大世家,在朝中也頗有一席之地,家大業大,家裡的小姐獨身在外,暴露身份太過危險。雖然小女子有着天大的過錯,可小女子相信将軍能理解。若是有人知曉了小姐的身份,想辦法挾持她來威脅段家,這樣的罪過,小女子實在是擔當不起,隻能暫且撒謊,盡全力保護小小姐。

她說得順暢,又格外恭謹,一言一行均表現出來一股從容氣度,也多少感染了梁鴻謹。他眉間疑慮消去了些,雖然仍有,但更多的是半信半疑。

梁鴻謹接着問道,那這個男孩兒是誰?也是段家的人?楚歌說,他不是。梁鴻謹說,那他因何和段家大少爺一個字輩?楚歌當時為鄭思君化名為此,就是為了今日。當即揚起臉,聲音中帶了兩分凄婉,說道,回将軍,這是我們段府的大夫人曲氏之子的名字。我是曲大夫人的陪嫁丫鬟,自小陪伴四少爺長大,可他卻在圍城之禍之中失蹤了。這孩子是我在逃出城門的過程中在牆根底下撿到的,當時奄奄一息,我不忍他在那裡等死,便帶上他一起逃命。問他叫什麼,他說生下來便沒有名字,命是我給的,就讓我取。可我不過一介婢女,字都不識幾個,怎麼給他取?後來考慮到不能随便暴露段小姐的身份,但也不能讓段家就此不知道小姐的存在,便為他起了四少爺的名字,想着日後若有機會,無論是四少爺還是段家的其他人見了這孩子,還能知道我們在哪兒。将軍,亂世之下,當真不給我們這些平頭百姓活路。我們沒法與東都通信,隻能想出這爛法子。還請将軍理解。

語罷,又是跪下地去,深深一拜。這一套說辭下來,梁鴻謹就算是要問,也沒法問别的了。他高座其上,卻是眼神複雜,其中隐隐有思忖意,但戒備已然少了些。楚歌低着頭,從懷中掏出一張布來,舉過頭頂,說,待将軍去東都時,大可帶着這隻包裹。這是我們大夫人當年為段老爺繡的,裡面繡着一把翠竹,段老爺一看便知。我們出逃實在倉促,沒有信物,随身隻有這東西,請将軍過目。

不出半鐘頭,帳門打開,楚歌獨身走了出來。路雲中始終等在帳前,位置都沒換一下,看她出來,連忙上前。楚歌抿着唇瓣,一句話不說,可對上他的目光,臉色便慢慢蒼白起來。路雲中扶住她的手臂,剛一接觸,楚歌便雙腿一軟,踉跄着要倒。

路雲中趕緊拉住她,才讓她不至于一下摔到地上。楚歌也不再管什麼距離名節,扶着他的胳膊走出軍營,直到了一個沒人的地方,才狠狠抓住他的手臂,說道,我什麼也沒說,一點兒破綻也沒留。路副将,我瞞過去了。

她的喉間用力吞咽了幾下,胸腔一鼓一鼓,臉色變得很不好看。路雲中知道她是太過緊張,危機一解除就想吐,連忙扶她到了樹叢邊。楚歌就着他的力道,身子軟軟地往下傾,喉間一緊,哇一下就吐了出來。吐得滿地污垢,吐得頭暈眼花,鼻酸腿軟,似乎下一刻就要暈将過去。

路雲中拍着她的後背,往腰間摸了摸,才想起來水壺不在身邊。楚歌聳着肩膀、痙攣着身體,吐了一下就吐不出來了,隻能幹嘔。差不多有一炷香後擦一擦嘴,勉強起身,沖着他笑了一下,輕聲說,失态了,路副将。但我委實難受。

路雲中忙道,走,楚歌姑娘,我送你回家,先喝口水。楚歌點點頭,手卻一直抓着他的胳膊不放,夢呓似的喃喃說,此人非等閑之輩,你日日在他身邊,定要小心。路雲中低聲說,是他害死了鄭将軍,我不會被他蒙騙。

楚歌說,那就好,那就好。手指鷹爪似的深深扣入他的盔甲,磨得指甲都發痛,頭卻一陣又一陣地發暈,耳鳴不止,宛如太陽鑲嵌了寒光,深深刺入她的耳膜裡。

但還算有所安慰的是,楚歌這番答話明顯得到了她所期盼的結果,自她離開朝花崗後,梁鴻謹再也沒有召她前來問話。反倒叫路雲中通知她,快些準備段知燕的行李以及相關事宜。這便說明梁鴻謹已經相信了她的言辭,兩邊都松了一口氣,緊鑼密鼓地準備起來。

段知燕雖然不願意離開她的楚歌姐姐,但經由楚歌一番勸解,外加自己也有将近一年沒見到父親長兄,也頗有些期待。她的東西不多,幾件衣服、幾本書而已,甚至兜不起一個包裹。連首飾都沒怎麼帶,楚歌知道等她到了東都,父兄會給她買。

不過段知燕雖然沒什麼要求,自己卻偷偷地把路宜給她削的那把小木劍揣進了包裹裡。臨行前楚歌抱着她,好好叮囑了一番,說得段知燕眼淚長流,抱着她不肯松手,竟然還得了梁鴻謹的一句“這便是主仆情深”。

趙安文在一旁微微笑着說道,這一路皆是楚歌姑娘照顧着段小姐,怕已經是姐妹了。

梁鴻謹不以為意。路雲中聽到他說話,轉頭看了他一眼,卻見趙安文的目光别處不去,不偏不倚,正落在楚歌身上,全神貫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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