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許一人出府了!”,陳均柏霸道了起來!“你可知,麗娘趕到府上說你可能遇了歹人之時,我有多着急!”
黎月被他吼得耳朵嗡嗡的。
“你可知,我帶入趕到破廟,便尋不見你身影之時。”,陳均柏喊着,眼睛充着血,“你可知當時我有多害怕!”
“陳均柏。”,黎月小聲叫着他的名字,他現在的樣子不好,很不好,端方君子像是下一刻便要破碎發瘋一般。
“陳均柏,我沒事。”,黎月擡手輕輕拍着他的後背。
這一舉動卻激得對面的男人一把将人扣入懷中,雙臂不斷的收緊,低頭喃喃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你沒事就好。”
“陳均柏,我在這兒呢,我好好的,我沒事啊。”,黎月撐開了兩人的距離,想要看看他,卻又被男人一把扣回懷裡。
“月兒,讓我抱一抱你!”,像是小孩兒撒嬌一般,“抱着你,我才安心。”
女孩乖乖地站着,就這麼任由他用力抱着,她覺得自己背上似是被他箍出了烏青。可她不覺得疼,這烏青好像家裡的枕頭一樣,散發着太陽的香味,讓人覺得心有歸處。
許久,黎月掰過了男人的手,握着他微涼的手掌。微笑看着男人,“你瞧,我沒事呢!”
“是誰!你可知是誰幹的!”,陳均柏确認了妻子無恙,轉而怒道,卻見妻子的臉色瞬間僵住。
章公子是他們得罪不了的背景,劉全,又是婆母那邊的人。說了又能怎麼樣呢?
“你沒看到?聲音呢?他們可有說什麼!”
告訴陳均柏,也是無濟于事的。
“你說話!”
“是章公子!”,黎月被他問得難受,惡作劇一般便喊了出來,“是章公子,肖秀才,還有那劉全!他們,他們之前去我家中翻找東西,沒找到便抓了我。”
“章家?!”,陳均柏一愣,他想過可能是生意上的競争對手,可萬沒想到是章家,“怎會是章家!”
黎月好整以暇地看着陳均柏,好像在說,對啊,就是章家,你有什麼辦法嗎,你敢得罪章家嗎。“對,是章家!”
“月娘,你放心,我定為你讨回來。”,男人的聲音陰恻恻的,聽着卻很悅耳,可這悅耳的聲音她不敢去聽。
黎月看着陳均柏,好像要确認他是否是認真的一般。
“可是,剛才你聽到了。”,不是疑問,她确定男人站在屋外聽到了自己和方丈的對話。他們二人之間所謂的命中注定,都是假的,是假的!他明明都聽到了,可他一字不提,他越是不說,她越是心慌。
她不喜歡這樣的感覺,好像一根細繩吊着巨石一般,不知道什麼時候繩子會斷。然後,或許她會被陳家掃地出門。
“聽到了。那又怎樣?”
什麼?
“你以為當初我就信了這命格之說麼?”
什麼?
“月娘,家中要為我娶妻,而我這麼些年忙于商事并無心儀之人。與我而言,娶誰都是一樣的,什麼命格,家室,門第,都是一樣的。”
黎月愣住了,她以為……
“商本逐利,若是娶妻生子可使得家宅安甯,那便可行。”,這人,是這般想的?
“你不在乎,那婆母呢?”
“月娘,娶妻生子與我一商戶之家而言,便隻是安穩家宅,綿延子嗣。”,陳均柏扶着她坐下,自己拉過凳子坐她面前。“可與你相識之後,你對我的關心,你的小脾氣,你的聰慧才智。原諒我,現在才發現自己的一顆心思早都綁在你的身上了!母親那裡,自有我在。”
這突如其來的表白,黎月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在破廟裡,找不到你,我以為就要失去你了。那一刻,我甚至想殺了我自己!”,陳均柏臉色嚴肅,“所以,我一定為你讨回來!”
“陳均柏,你,什麼時候?”
“我也不知道,或許是你那一碗一碗的小甜湯,或許是你在茶莊查賬時的燈下的側影,又或許是洞房夜初見卿顔。”,陳均柏捧起黎月雙手,“可是,我知道此刻自己的心境,它是真的!”
見黎月不吱聲,陳均柏又追問,“你可信我。”
“走吧,回家吧。”,小娘子倏爾起身,耳後一片潮紅賞心悅目。
二人拜别方丈之際,福承方丈納了一福,道,“二位施主,丁火煉庚金,人需人來渡!望此去前路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