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被這花藤捆住,身上的累累血痕,竟不知是被花藤纏繞後生出,還是這抹豔色吸引了藤蔓。而那花藤的末端正在自己的手中,仿佛一道無形的枷鎖。
不僅是一個相當貧窮的妖,還是一個相當開放的妖。
桑葵想靜靜——
聽聞藤妖一族身姿絕美,面容傾城,有一分族更是以愛為食,愛到生啖血肉,往往将愛人纏繞緻死,再垂淚進食,因為這種獨特的進食方式,曾經一度被蛛妖和螳螂妖攀過
在她沒穿來時,這裡是個怎麼樣的奇景。
“忍着點疼。”桑葵拍了拍少年的臉,見他未醒後,纖細的指尖吃力地扯上花藤,想要将其取下,誰知那花藤質量好得可以爆打一百條捆仙鎖。
桑葵扯得氣喘籲籲,花藤捆得穩然不動。
沒事,力求不得,她可以智取。
桑葵趴下來,一雙水靈剔透的杏眼直盯着那纏繞起來的細小藤蔓,認真地解了起來。
“是捆得不夠緊嗎?”
旁邊那男人不知何時睜開了眼,鴉羽下如同黑曜石般純黑的眸子平靜地盯着她,看不出一絲情緒。
“當然不是,就是捆得太緊了!”桑葵馬上道,她拼命解仍舊解不開,恨得磨了磨牙齒。
男人看着她的動作,又垂眸望了下自己身上的齒印,半響,方才擡頭問道:“那你為什麼還要往上面打死結。”
……
空氣靜默。
桑葵幹笑兩聲,扯了扯藤蔓:“我不是故意的,當然,肯定也不是成心的。”
好不容易将這花藤扯下後,她立馬轉移話題:“你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裡?”
顯然,她話題轉得相當生硬,男人好看的眉頭微皺,連帶着眼神也變得警惕而疏離,他的身子往後側了側,問道:
“你忘了?”
何止忘了,這整個芯子都換人了!
桑葵意識到說錯了話,哽住半響,憋得一張清麗的臉通紅。
好在此刻,門外忽然穿來悉悉索索的腳步聲,一個壓低了的女聲幾乎要哭出來似地說道。
“道爺,這姑娘前幾日才犯了見不得人的病,見着人就咬呢!這是大大的忌諱!怎麼能去貴宗做仙童啊。”
“這位姑娘自幼體弱多病,與哥哥相依為命,要是她走了,她哥哥……”。
“勿要多言。”那人言語矜持,下一句卻是:“多言者,斷舌。”
另一人便快言快語地多,不過笑中卻帶着直白的殘忍:“雲隐宗每年都招收仙童,這是你們這些凡人的榮幸,也給你們個機會表一表忠心,倘若裡面這姑娘不去,難道是你急于獻上你自己的女兒?”
那老媪沉默半響,終是掩着面,拖着步子走了。
“嘭——!”
其中一位修士踢門闖入,傲睨自若地環視一圈後,指着躺在上的女孩,施舍般道:
“極素真人有令,此次仙童采選妙齡少女,均要體脂均勻,肥瘦得當。”
“爾有幸當選,可跪下謝恩。”
……這群修士是要招他們的神女前去當侍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