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白鶴在人群上旋轉兩圈,一下子飛到了桑葵頭頂。
“哎?”
桑葵擡手去觸碰白鶴身上潔白的羽毛,隻在刹那間,白鶴就化成了一縷輕煙。
“有多少年沒見到這隻白鶴了。”
一人輕聲說道,語氣中帶着不自覺的贊歎。
那聲音熟悉無比,是薄慈!
“是啊,除了那次,也隻有桑師姐這次有白鶴飛來呢。”
“看來諸慕說的是假的了。”
桑葵眸子微擡,心中巴望着那人多說兩句,還有哪次有白鶴飛過來?
可惜衆人紛紛讓行,同時也閉口不言,薄慈從中走過,看着桑葵的目光溫柔。
“這是白鶴報喜,隻有進入到問星閣的人,才會有白鶴相送,這已經是多少年沒有見過的奇景了,隻是你這隻白鶴來的晚了些。”
搞不好從前隻是一個意外,這次是閣主看到她這個衰樣,特地趕過來的一隻野鶴罷了。
雖說如此,但是倒也是替他免了一個麻煩,這諸慕不至于再去糾纏不清。
隻是他為何如此糾纏,桑葵卻覺得并非僅僅是因為她來晚了這一件事。
可是他如此糾纏,又能帶來什麼呢?
隻見薄慈的面容依舊溫和,目光中卻是帶上一股的冷意:“弟子諸慕,出口成謊、毆打同門,帶過去抽去靈根,禁閉三年。”
他仿佛是在說要關住一隻小狗。
桑葵皺了皺眉:“罰得這麼嚴重嗎?”
薄慈道:“問星閣畢竟特殊,若是有能進入問星閣的人,未來在宗門内好處極多,因此冒名頂替的人也多,為了防止有弟子鬼迷心竅,故刑罰重了一些。”
諸慕聞言,目光中流露出一絲不甘:“可是進入問星閣的,分明是我啊!還請少宗主明鑒!而且即便我是冒名頂替,那毆打同門的,又哪裡隻有我一個人?”
薄慈聞言,微微點了點頭,像桑葵低聲說道:“葵兒,毆打同門的刑法也不輕,不過你這事出有因,倒是不必如此苛加刑罰,你便回涼齋去待上幾個月,可好?”
衆人眼看着,都覺得這簡直是明晃晃地放水,難怪諸慕被拖走前一直在喊着黑幕。
“不好。”
桑葵回答得幹脆利落。
她大概明白諸慕出現的原因了,大概是在為了拖住她。
可是拖住她有什麼用呢?難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嗎?
桑葵瞪大了一雙水靈靈的眼睛:“我可沒有動手啊。”
薄慈一愣,先前的圍觀弟子頓時明了。
桑葵除了一次自保之外,确實一點攻擊的動作都沒有,而有攻擊動作的是旁邊那位黑衣少年。
所有目光都落到藤魉身上。
藤魉:“……”
他眉頭輕挑,站了出來:“要罰我嗎?”
薄慈頓了一下,仍是和善點頭道:“多有得罪。”
圍觀的弟子眼中現出不解之色,明明這不過是一位剛進宗門的弟子,為什麼少宗主如此客氣?就連那位新生代的天才諸慕,也是說罰就罰了。
“好,”藤魉路過桑葵的時候停了一下:“我在涼齋等你,一路小心。”
他難道知道她要去做什麼嗎?
等會,他為什麼要在涼齋等她?
薄慈也問道:“藤道友難道沒有自己的屋子?”
藤魉也反問道:“你是說那個半夜被幾個傀儡破門而入的屋子?”
薄慈不語,這件事情除了他們之外,及時封鎖的信息,并沒有讓宗門的其他人知道。
如果把這層薄薄的窗戶紙捅破了,對他們兩個都沒有好處。
薄慈讓行:“藤道友請。”
溫和的聲音裡,難得有一些咬牙切齒的味道。
*
藤魉臨走的時候讓她路上小心,桑葵先前還不解其意,可是還沒有走兩步便知道了。
眼看着正在走的路上,她也不算三步一回頭,但是隻要回頭,就可以看見巡邏弟子的身影。
桑葵:……
監視這種事還敢不敢做得更大膽一點!
研究出來傀儡術後人力不值錢,雲隐宗你就做什麼都采用人海戰術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