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 “秋闱” 結束後将近一個月,終于張榜公布,圍觀的人群熙熙攘攘,衆學子争相去看,頭名會元乃江浙才子陶喆,第二名乃劍南才子沈渠,第三名為嶺南才子蕭山河……
“恭喜恭喜!沈兄得中第二名,前途無量!” 司徒玉林道。
“司徒兄,同喜同喜!” 沈渠道,那司徒玉林排名前十。這嶺南才子蕭山河父親蕭湧,是嶺南柳州州丞,為人處事圓滑,經常苛待百姓。貫會見風使舵,上下打點疏通,讨得上級歡心,所以十幾年來做的順風順水。蕭山河乃家中長子,為人卻謙和溫順,與其父截然不同!也經常反對其父的做派,倒有一身正氣。不想此次杜詩銘卻意外落榜,“杜兄!” 沈渠安慰道,“别灰心!以杜兄之才,來年必得高中!”
“多謝沈兄!” 杜詩銘搖搖頭,歎了一口氣,失魂落魄的離開了。胡謅禮看了榜單,二話不說連忙一路小跑回到悅來客棧。
“陶兄!陶兄!” ,胡謅禮大口喘着氣道:“陶兄!陶兄!快起來!你此次會試拔得頭魁啦!” 那陶喆因前一天晚上與沈渠、司徒玉林、胡鄒禮等人相談甚歡,飲酒作詩,喝的酩酊大醉,到晌午時分,還覺得頭疼欲裂 ,昏昏沉沉。
“你說什麼?誰中狀元了?” 陶喆迷迷糊糊的道。
“你!陶喆!陶大才子!”胡鄒禮湊到他耳邊大聲喊道,“唉!什麼狀元!陶兄,是頭名會元!”
“哎呀!胡老弟,你吵到我了!” 陶喆躲開掏掏耳朵道,“你呢?如何?”
胡鄒禮道:“我自是比不得陶兄!我隻考了第二十九名。”
“那也不錯,總歸是考上了!” 陶喆道。
“嗯,這趟總算是不虛此行!接下來就該好好準備明年春天的殿試了。” 胡鄒禮興奮地道,“陶兄,你準備何時離京?”
“我暫且再留一段時日,年底前回蘇州。你呢?” 陶喆道。
“我過幾日就啟程回去,我要将此喜訊告知我老娘!她老人家已等候多時!” 胡鄒禮道。三日後,陶喆給胡鄒禮送行。其餘大多數貢士及落第舉子相繼離京返鄉不提。
話說穆羽被秘密轉移到菩提寺教坊 ,由專人負責看管,因被下了迷藥,昏睡了一夜才清醒。醒來發現自己被捆住手腳,不知身在何處?門口透過陽光能看到兩個守衛正在值守。擡頭看時,屋内陳設簡陋,窗戶緊閉,已被木闆釘死。每日也隻有兩餐粗茶淡飯,送飯的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小丫頭,名喚彩雲。彩雲亦是貧苦家的女兒,安分守己,乖巧懂事,看穆羽可憐,就偷偷給她帶一點胡餅,肉松,穆羽對她自是心生感激。穆羽被關到這裡已有三日了,除了外面看守之人和彩雲,并未見過其他人。
這日,穆羽正在想法子如何逃走?門 “吱呀” 一聲開了,進來一個教坊都知,本名杜梨花,在家排行老三,人稱 “杜三娘”!杜三娘進來後,并未言語,隻是看了看穆羽的身段樣貌,然後轉身出去,“底子還不錯!”杜三娘對主管教坊的司丞張司丞道。張司丞點點頭,道:“這小娘子性子太過剛烈,你可有辦法讓她乖乖聽話?”
“我姑且一試!” 杜三娘思忖半晌道……
第二日,送飯來的不是彩雲,是杜三娘。那杜三娘将一碗白米飯和一碟子青菜放到穆羽跟前,穆羽擡頭看了她一眼,便就端起飯菜來吃。
“聽說你很會唱曲兒?” 杜三娘道。
“會一點兒!” 穆羽道。
“那你可知這是何處?” 杜三娘道。
“不知!” 穆羽道。
“這裡是菩提寺教坊,專門收留一些貧苦百姓的女兒家,亦或是走投無路,孤苦無依的流浪兒,乞兒。但凡想留下來的小娘子都需各憑本事,各取所長方能衣食無憂!倘或能技高一籌,被送到官宦人家,那便算是有了出路和盼頭。” 杜三娘道。
“可那并非我想要的!” 穆羽道。
“我知你是遭人暗算,否則絕不會委身于此!” 杜三娘道。穆羽聽得此言倒意外的很,對杜三娘竟有些另眼相看。
“你如今既已到得這裡,便難以逃出生天,又何苦自讨苦吃?不若先遂了主人的願,以後再慢慢打算,豈非良策?你是個聰明人,我此話你可仔細斟酌。” 杜三娘道。穆羽聽得杜三娘言辭懇切,所言非虛,不免有些動搖!她心中亦是笃定虞江南定會想方設法搭救自己!
穆羽忖度半晌道:“你要我做什麼?” 杜三娘見穆羽松了口,便面露喜色道:“其實姐妹們聚在此處無非就是尋個安身之所。穆娘子隻需做自己最擅長的事即可!其它的全憑自己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