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白沉默了,她忘了這位時薪是1萬來着,多麼吓人的數字,她隻恨當初沒有好好讀書,知識就是力量呀。
自覺收了碗筷洗了碗,梨白躺在床上思考人生,同樣都是人,怎麼差别這麼大呢?
看抖音正看到興起,忽然樓下響起敲門聲,聲音極大,彷佛要把黑夜砸碎。
聽見吵吵鬧鬧地聲音,沒一會兒,又安靜了下來,梨白看到手機上傳來一條簡訊,是莫天青發來的,“出去一趟。”
看來是找他的,和她沒什麼關系,梨白安心躺下,過了一會兒走到房門前檢查房門是否鎖了,然後把窗子關嚴實,窗簾拉上,拉上窗簾的時候,她看了一眼窗外的馬路,似乎有零星的燈火,還有汽車開過的聲音,像是在尋找什麼。玩手機玩到淩晨,明天沒有來訪者,梨白稍微放肆了些,感覺眼睛實在睜不開了才睡了過去。
睡到10點鐘才醒,梨白收拾好走下樓,拿起花灑開始澆花。天氣不冷不熱,花圃的花朵開得燦爛,梨白挑了幾枝放到玻璃瓶裡放到桌上裝飾。
“看我不打死你!”幾個人推搡着走了進來,走在前頭的是一個男人,抓着一個小雞仔的少年,梨白定睛一看,這不是巧了,還是熟人。
“推我做什麼?”黃毛少年王明不滿男人的牽制,扭動着身子反抗着,豈料讓男人怒火中燒,一巴掌拍到了王明的腦袋上,甚至還伸出了一隻腳,準備直接踢過去。
“唉,可憐這些花花草草了。”梨白看了被踩扁的花草可憐混在泥土裡,被粗暴的對待後,再也直不起腰的身子,内心充滿了憐憫。
後面跟上來的人急忙抓過少年,攔住正待教訓王明的王三川,嘴裡勸道:“還是孩子。”
“孩子?孩子就知道帶人私奔!”此話一出,在場的人變了臉色,尤其在最後的一對父女。
“你說話别那麼難聽,是你家的小子拐帶我家的姑娘!”李滿氣急敗壞地吼道,抓住女孩的手捏的死緊,絲毫不在乎孩子勒紅的手腕。
李小小一聲不吭,不喊疼也沒掙紮,活像一個木偶一般,她黑白分明的一雙眼看着王明,然後在兩人對視的某刻,揚起一個甜甜的笑。
“還笑?”李滿看到李小小這副樣子,恨鐵不成鋼地扇了她一巴掌。
女孩被扇在地上,烏黑的發淩亂的遮住了她的臉。
“你憑什麼扇她!”這一扇徹底讓王明暴走,他直接沖過去,拳頭直砸李滿的臉。
場面一時間極度混亂,打人的打人,拉人的拉人,梨白發了條簡訊給莫天青。
“什麼時候下來?”
“現在。”顯然,莫天青早已知道這裡的混亂景象。
他穿着一件白色絲綢長衫,暗紋是淺色的竹葉,來時一身慢悠悠地氣度,好像讓在場的每個人都靜了下來。
當然這靜也包含他揮手出來的兩個剽悍的保镖,面無表情地往哪兒一站,幾人就自動冷靜了下來。
“抱歉呀,莫老師,弄壞了你的花草,記我賬上。”王三川面色尴尬的道歉,回頭瞪了一眼不成器的逆子。
“無礙。”莫天青将幾人請到屋内,了解了事情的經過。
“本來是來道謝的,順帶了解一下王明最近的治療情況。”隻是半路不湊巧,遇到了昨天和他兒子私奔的女孩,還有她的家人。
“王明最近表現還不錯,以後不用每周過來,每月過來就行。”
王三川聽這話,面色一喜,喃喃道:“這樣啊那是再好不過了。”
“這怎麼行?”忽然一人張口,尖酸刻薄地聲音響起:“這孩子原來是個有病的,我們家小小以前很乖,自從認識了你們家孩子,腦子也不太正常了。”
“你才腦袋不正常。”王明嗆聲道,和王三川的聲音撞在了一起,兩人各自嫌棄地對視一眼,然後都面帶不善地看着張秀。
張秀面對這一大一小的兇狠目光,顯然有些受不住,靠着李滿,拉着他的胳膊,顫巍巍地說道:“老李,你看他們這眼神,可不有病嗎?我好害怕,要是傳染了怎麼辦?”
“我沒病!小小也沒病!”王明龇着牙,像是要咬張秀一口。
“莫老師,你說句公道話。”李滿拍拍張秀的手,看向在場中唯一的局外人莫天青,期望他能說句公道話,“我家小小年紀小,容易被人哄騙,王明既然有病,那就應該關在精神病醫院,不該出來禍害人。”
張秀一聽這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她家老李不虧是老師,說話有文化,罵人不帶髒字。
“你!”王三川指着李滿,怒目而視,李滿毫不示弱的眼神和他對上,兩人視線交界處似乎有火花迸射,新的大戰一觸即發。
莫天青這時開口了,“我可不是什麼醫生,隻是個咨詢師罷了,就相當于學校裡的老師,學生遇見困惑過來聊一聊,然後找出一個合适的方法解決問題而已。”
他似乎天生懂得語言的藝術,幾句話就将衆人的怒火平息。
“有時候拳頭并不能解決問題,可能更會制造問題,梨白,把他們倆帶下去,抹點藥膏。”
他一直注意到低着頭的李小小,盡管身姿筆直端正,卻小心翼翼用發絲遮擋臉上的傷,而她的父親顯然并沒有注意到這點,或許注意到了,不太在意。于是尋了個合适的時機,莫天青開口讓梨白帶走兩個孩子,順便和孩子的父母們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