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關系回到了初始設置,趙霄也看出他倆氣氛不太對,因此勸告的話,他抛到了腦後,有空的時候,約梨白吃飯。
莫天青不明白,心裡揣了一隻兔子揣揣不安,梨白像是風,若即若離,心情好時拂面似弱柳,撩人心弦;冷卻下來時,像是扇了一巴掌,火辣辣地疼。女人的心最難懂,學識豐富的莫天青犯了難。
他以為愛人就是做她喜歡的樣子,她喜歡趙霄那樣的,所以他盡力學,旁人看他,都說好一個溫潤佳公子,一開始,梨白也為他的皮囊所迷惑,而後,趙霄出現後,一切有了裂口,他的假面,在真的面前,顯得虛僞。
折斷手中的花,尤不解恨,細長的手指點着桌面,常帶笑的臉難得的嚴肅。聽見樓下有人說話,他推開窗,藏在陰暗處,像潮濕下水道裡的老鼠,歡聲笑語像是刀子割在他的心上,在那人擡眼看過來的時候,他後退一步,面色冰冷。
錢書勝來找莫天青喝茶,走進院子就連連贊歎,一步一景賞心悅目。
“給我拍幾張,給我那些朋友看看,這才是有品味的建築,天青,你是怎麼想到在海邊建一所中式建築?”
“一位朋友設計的。”莫天青走在前面,迎面撞上趙霄,指着他說:“就是他。”
“趙霄!”錢書勝面色變了變,拉住莫天青到一邊,“他怎麼在這裡?”
“追人。”莫天青淡淡回道。
“追人!”錢書勝聲音提高了好幾度,立馬想到梨白,他沖到趙霄身邊,上下打量,看來看去,錢書勝的臉色隐隐顯出絕望,和梨白發小這麼多年,他還不了解她嗎?活生生的趙霄呀,白月光。
莫天青看錢書勝的臉色調色盤似的幾番變化,心道連錢書勝都知道趙霄在梨白心裡位置不一般,呵,明明喜歡這一款的,還說不喜歡。忽然想到什麼,莫天青的臉色沉了下來。不是不喜歡,隻是不允許其他人模仿,有這麼喜歡?
“錢書勝?”梨白納悶,她遠遠看到三個人站在那兒,不知道聊些什麼,這三個,怎麼就湊在了一起,想到錢書勝跳躍的思維和豐富的想象力,她不禁扶額,這三人還是不要待在一塊兒了。
他們還是湊成了一桌,打麻将不用四缺一了,梨白看錢書勝左瞅右瞄一副猥瑣的樣子,忍不住說道:“錢書勝,好好坐着!”
“我去切點水果。”作為主人家的莫天青很是周到,擺了個精緻的水果盤招待幾人。
“天青,你還會這些!太厲害了吧。”錢書勝豎起大拇指誇贊道。
“不過是阿姨切的。”趙霄悶悶地說道。
“哎呀,天青端過來也是辛苦了。”錢書勝打着哈哈,湊近梨白,問道:“現在什麼感覺?”
“沒感覺。”梨白不知道他們這樣坐着大眼瞪小眼幹啥。
錢書勝是個自來熟的家夥,談起小時候和梨白相識的過程。
“我被人按在地上打,梨白像是個女戰士一樣從天而降,救下了我,從此,我就在心裡發誓,一輩子跟着她,當她的狗腿子!”
梨白扶額,狗腿子這種形容詞是什麼很光榮的詞嗎?說出來還一臉驕傲,看旁邊兩人一臉認真聽的嚴肅模樣,梨白覺得這世界魔幻了。
她盯着院子裡的花花草草,微風吹過,葉子泛起漣漪。
“踢死他。”
“踢死他,哈哈。”一群小孩圍着一個小孩,踢打嘲笑,拍手稱快,起因是他撿起小女孩的發圈,遞給她。
“粥粥,你的發圈髒了,他的手不幹淨,他媽媽是小三,小三的兒子很髒的。”
踢人的男孩說道,向着一個穿着公主裙的小女孩。
名叫粥粥的女孩子看着掉在腳邊的藍色發圈,犯了難,這可是她最喜歡的,但是被錢書勝撿到了,髒死了,都怪他!她站在一旁,嘟囔着:“我最喜歡的發圈,被他破壞了,他是個壞孩子!打死他!”
小孩子的惡直白又傷人,抱着頭倒在地上的錢書勝無助地喊着:“别打我,别打我。”
遠處的梨白被小朋友們簇擁着,她長得白淨,經常分小零食給班上的小孩子吃,大家都很喜歡她。
“白白你看,錢書勝又被打了,嘻嘻,好像個小醜喲。”旁邊有男孩為了吸引她的注意力說道。
梨白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了不遠處蜷在地上的錢書勝,她看了看周圍,一群小孩敬而遠之,小可憐呀,她皺了皺眉,走了過去。
“老師來了喲。”
聽見老師來了,剛剛還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孩們一哄而散。
梨白蹲下來,問道:“你沒事吧?”
錢書勝捂住臉,抽噎着回道:“我好痛。”
梨白點點頭,招手跟來的一個男孩,叫他去叫老師。
沒一會兒,老師過來了,抱着狼狽的錢書勝去了醫務室,批評教育了那幾個欺負他的孩子。
就這樣,錢書勝成了梨白的小尾巴,梨白在哪裡,他就在哪裡。因着梨白的關系,錢書勝的日子沒那麼難過了,隻要跟在梨白身邊,他就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