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溪樓不明白,Alpha的力量加上貓人的速度,難道就不值得她嘗試一下嗎?
腦中閃過千萬種思緒,但是現實已經岌岌可危,輪不到他多想,她瞥見西蒙直接從窗戶跳了出去,逃了。
趙溪樓:“……”
莫妮卡大着膽子上前攔了一下,結果叫那男人一推,頭直接磕到了桌子上,血從額頂滲出,趙溪樓氣瘋了,死命的蹬踹,咬着男人的手。
周遭的人都隻是看着,甚至對男人說,“賤種就該好好管教,打服了才聽話。”
世界變得如此陌生,隻因為脖子上多了一道頸環。
男人得意洋洋的拖着趙溪樓往出走,手裡已經搶到了那張副卡,剛到門口,卻瞥見一道高大的身影攔住了去路,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
宋執歪了一下頭,走進了對他而言過低的門,他邁了進來,看到趙溪樓腫脹的臉頰時,眉心頓時往下壓了壓。
男人一手勒着趙溪樓的脖子,一手捂着他的嘴,明明勒着他的手已經開始發顫,卻還是色厲内荏道:“讓開,别擋老子的路。”
宋執不喜歡濫殺無辜,所以還是多問了一句,“你抓着他幹什麼。”
“這是…這是老子的奴隸,老子想抓就抓。”
宋執聽完這句,就朝着身後招了招手,趙溪樓這才看到,宋執身後還有人。
他也邁了進來,一身白色的軍裝,黑色漆皮腰帶。袖口,腰帶,肩頭,綴着金色的海東青,整體顔色簡單而莊重。
唯獨胸口的徽章顔色有些跳脫,是藍色的,他側身站着,那徽章叫夕陽一照,還晃的人眼睛生疼。
有人認出了那枚徽章,驚呼了一聲,又擡手死死地捂住了嘴。
趙溪樓也認出來了。
那好似孩童簡筆畫一樣的小舟造型,刻在菱形的徽章上,看起來如同兒戲,卻是葦航艦隊的象征。
宋執執掌的三十個艦隊中,憑借殺神之名,穩坐主艦隊地位的葦航艦隊。
男人從腰間抽出配槍,俯下身,雙手将它遞上。
宋執接了過來,一秒鐘就上了膛。
趙溪樓甚至都沒有害怕的時間,因為他根本就沒看到宋執瞄準。
開完槍後宋執啧了一聲,把槍扔回給穿軍裝的男人,手指掏了兩下耳朵。
死死勒住趙溪樓的手松開了,他卻還是呆滞的站在原地。
“别害怕,别害怕。”
穿着軍裝的男人走上前,擡手壓了壓,安撫着大家,笑着道:“這是我們追捕的一個通敵戰犯,現在已經擊斃了。”
他邊說着邊走向目瞪口呆的老闆,把槍收回了腰間,朝他伸出了手,“你好,葦航艦隊紀伯昂,事态緊急,真不好意思。”
老闆整個人發懵,咕咚一聲咽了咽口水,顫顫巍巍的伸出手去與他相握:“啊…沒關系的…”
紀伯昂從懷裡掏出一支筆,在吧台空白的便簽上寫下了一串數字,舉起光腦在老闆面前搖了搖,做了個通訊的手勢,“打這個号,可以申請一筆店面維修費,就當是不能營業的補償。”
“哦,對了,屍體不用動,一會兒會有人來清理。”
紀伯昂說完了話,從屍體的手裡拿回了卡,回頭看到小omega還是傻站在那兒,而地上倒着的那個狼人卻慢慢的爬了起來,踉跄的走到了趙溪樓的身後,把他往前推了一把。
趙溪樓一下子栽倒在了宋執的懷裡。
足足過了好幾秒,他才突然放聲大哭了起來。
宋執的手臂環着他的背,從那裡緩慢的移到了他的頭頂,在毛茸茸的栗色頭發上胡亂揉了一遭。
“先回家。”
趙溪樓在他的衣襟上蹭了蹭眼淚,從喉嚨裡擠出來一聲,“嗯。”
沒人知道,其實他不是被吓的。
他是在傷心西蒙。
趙溪樓失魂落魄的走出去,結果看到他本來以為跑了的人,蹲在門口的台階上,一口一口的舔着爪子,她身側有輛車,輪胎很明顯的癟了下去,上頭還有不少貓爪痕迹。
車旁邊倒着兩個人,剛才在酒吧裡出現過,趙溪樓認得他們。
他松開了宋執的手,吧嗒吧嗒的跑到了西蒙的旁邊。
“所以你跑出來,是知道他們有同夥呀。”
西蒙舔舔舔,忽然頓住,斜着瞥了他一眼,“嗯。”
趙溪樓忽然擡手,死死地抱住了她。
“西蒙,你太棒啦。”
貓女士抻長了脖子,伸出肉墊推了推趙溪樓,擡眼瞥向宋執的時候,忽然哦了一聲。
“是他啊。”
趙溪樓疑惑的回過了頭,又轉回來嗯了一聲。
紀伯昂走上前,把地上那兩個已經失去了意識的人提溜了起來,直接轉交給了姗姗而來的星警。
趙溪樓好似已經回複了平靜,他囑咐西蒙保護好莫妮卡,送她好好的回家,這才跟着宋執上了車。
現在開始心有餘悸。
如果宋執沒有來,也不知道西蒙能不能同時打的過那麼多人。
他會被賣掉嗎,會被怎麼對待呢。
趙溪樓此刻才後知後覺,把自己賣給宋執,是一件多麼危險的事情。
從那一刻起,宋執對自己做任何的事,都合法。
他該慶幸,帝國殺神的掌舵人,起碼對待枕邊人并不殘暴。
一路上,宋執都沒說一句話,隻是從冰箱裡取了兩袋冰,叫他敷在臉上。
臉頰沒一會兒就木了,趙溪樓剛要放下手,就被宋執壓着手腕,重新按到臉上。
趙溪樓看着比出來之前更蔫了,縮在角落裡,身體幾乎貼到車窗上,好像又對剛才的事感到恐懼,又害怕被宋執罵。
本來是出來玩的。
高高興興的出的門,結果叫外頭的神經病,給弄成了這樣。
看着他的樣子,心頭有火也發不出了。
“都買什麼了?”宋執問。
趙溪樓聲音小小的,“就買了個床墊,還沒來得及逛呢。”
宋執:“就…”
算了,随他吧。
“還想買什麼?”宋執罕見的有耐心,循循善誘着。
趙溪樓轉過頭去,卻隻是垂着眸,沒敢擡眼。
黑白分明的眼仁盯着他腰間同樣帶着海東青圖紋的黑色漆皮腰帶,搖了搖頭,“不買了,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