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醜時了,周慕在等人。
既然幽冥宗已經加入,周慕也有心讓他帶來的焰影教弟子曆練,所以夜間去抓盜匪的時候,周慕本人并沒有前去,隻讓焰影教其餘六人帶着幽冥宗的弟子去了。
“夜宗主喝茶,你不必如此憂心,他們就快回來了。”周慕神态自若地親自給夜淞倒了一杯茶,和旁邊焦急張望外面的夜淞形成鮮明對比。
這可是與幽冥宗有着密切關系,夜淞如何能不擔心?
夜淞瞧了一眼勝券在握的周慕,不由得苦笑一下,自己一個比人家年紀大了一輪多的人,居然還不如周慕坐得住,“教主就如此信任你手下的人?”
“用人不疑,這也是他們成長的機會。”周慕淺嘗了一口杯中的茶,确實粗糙,不過在石寒村這種地方能買到這種茶葉已經不錯了,于是周慕放下杯子看向夜淞,“就算他們失敗了那又如何?還有本教主呢!”
夜淞也逐漸被周慕淡定自若的态度感染,慢慢放松下來與周慕閑聊,“教主這種想法倒與老夫認識的一般教派掌門人不同,不計較手下弟子的過失,反而有心為他們托底?”
“如果他們盡力去做了,那不成功隻是自己能力不夠,日後再勤學苦練就好,何必一次失敗就重重責罰呢,夜宗主你說呢?”周慕邊說邊端起茶桌上的杯子遞給夜淞。
見夜淞似有感悟地點頭接過,周慕又道:“當然如果沒有盡力,那便确實需要責罰了。”
“那這次……教主何以如此确定會成功?”
“因為本教主了解我手下這些人的能力,倘若讓不足能力之人去辦能力之外的事情,那又是不是指揮之人的過失呢?”周慕依舊自信得張狂,不管是對自己,還是對手下人。
夜淞對周慕的觀點感到驚訝,他這麼多年,也從未見過如此通透寬容的掌教之人,“教主如此思想讓老夫欽佩,看來江湖上流傳的焰影教無惡不作的做派,實在是不可信。”
說到這裡,周慕其實有過懷疑,不由得目光微微一沉,“本教主也想知道,這謠言到底從何處來?”
“教主,我們回來了!”吳佑一跑進來就大聲嚷嚷,語氣裡全是興奮自得。
“看來人都抓到了。”周慕起身拂袖,“夜宗主,請吧。”
周慕出去就看到嚴客華等人和幽冥宗的弟子,不對現在應該叫焰影教的弟子,他們正綁着二十來個土匪打敗的人站在村頭,村民們也知曉他們今晚要做的事情,所以都圍在一邊張望。
“全抓到了嗎?”周慕問走到自己身邊的嚴客華,旁邊的夜淞也是急着知道結果。
嚴客華的眼神全落在周慕身上,專注而沉靜,“一個不少。”
聽到這話的夜淞先是松了一口氣,周慕踱步來到那群盜匪的領頭人面前,打量了一番這個五大三粗的彪形大漢。
“你叫什麼名字?”周慕問着盜匪頭頭,眼神又把他身後的一群盜匪掃視了一遍,這群人現在知道自己被抓,各個縮的跟個鹌鹑似的不敢說話。
“老子名叫蔣峰。”領頭那大漢大聲吼了出來,看到周慕對他兄弟們不懷好意地眼神,又急急道,“老子被你們抓住我認栽,你要殺就殺我,放了我的兄弟們!”
倒還是個重情重義的人,周慕收回目光又看着蔣峰,“說說吧,誰指使你們來搶劫石寒村的?”
“你怎麼知……”蔣峰連忙止住話語,連連否認,“沒有人指使,這村子就是老子搶的!”
“這樣吧。”周慕轉身往一邊的其他盜匪身旁走去,最後停在了看起來年紀最小的一個人身邊,應該隻有十四五的年紀,周慕一手按住這人的肩膀,一邊看着蔣峰,“不如你告訴我們指使你的人,本教主就放了你的兄弟們如何?”
“老子才不信呢!你們焰影教可是殺人不眨眼的魔教!”
“唉你個……”吳佑聽到這話氣得直接上去給了蔣峰一腳,“你哪隻狗眼看到我們殺人不眨眼了!”
吳佑對人拳打腳踢,但周慕沒喊人停手,周邊的其他人就隻當沒看見。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求求你們!”周慕手裡的人先是看不下去了,“我說我說,我都告訴你們,你們放了蔣大哥吧!”
果然還是年紀小心裡防線弱啊,周慕放開手拍了拍才對着吳佑吩咐,“好了吳佑,住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