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剛出了殺人案,本來每天晚上這座橋上都有很多人飯後散步聊天,如今隻有零零散散幾個路人匆忙路過,一刻都不敢在這兒停留。
孟陸下車在案發現場找着什麼東西,紀言拿着手電筒在後面給他照明。
“怎麼了?”
孟陸一邊翻着現場的草叢一邊說:“李躍說過,這個犯罪嫌疑人是個很有儀式感的人,從第一案發現場的情況來看,這個兇手動手非常幹脆,甚至沒有給我們留下任何線索,剛剛我就一直在回憶第一眼看到案發現場的樣子,幹淨,非常幹淨,附近連滴濺的血迹都沒有。”
紀言點頭:“确實,現在想想這個案發現場的确過于幹淨了,兇手殺了人之後把刀拔出屍體,那麼屍體周圍一定會有滴落的血迹,除非他拿了什麼東西把血迹給擦幹淨了。”
“而且像他這樣的人是不會把沾滿血的布随身帶着的,他一定會找個地方把東西扔了。”孟陸翻了翻離案發現場不遠處的垃圾桶,“就是這個!”
“我來。”
紀言掏出随身帶的手帕,從垃圾桶裡撿出了那塊帶血的手帕,手帕上面似乎寫了什麼字,但是被血浸透了,辨認不太出來,孟陸湊近看了看。
“陸?”
兩人對視一眼,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預感。
高洋拉着還沒睡醒的邵也走進法醫中心。
“多大的人了,上班還要人送進門?”高洋嘴上埋怨着,手裡還拎着邵也的包。
“困死了。”邵也直接半挂在高洋身上,“不想上班。”
高洋拍了拍邵也的腦袋說:“昨天晚上給你送回去的時候才10點,怎麼?後來背着我抓賊去了?”
邵也咬了一口高洋的肩膀,含糊不清的說:“你才抓賊去了,我昨天本來打算打盤王者就睡了,結果對面罵我菜,我跟他對罵了一個多小時才把他罵的服服帖帖的!”
高洋剛想嘲笑他兩句,結果看見從辦公室裡走出來的紀言。
“紀老師,早啊。”
邵也迷迷瞪瞪的以為高洋又在吓唬他:“你别老拿我師父吓唬我,幼不幼...師父。”
紀言捏了捏鼻梁,昨晚睡得晚,不免有些頭疼,孟陸也從辦公室走了出來,揉着沒完全睜開的眼睛問:“紀言,我餓了,有沒有吃的?嗯?高洋,你怎麼在這?”
“我送邵也進來的。”高洋看着兩人都穿着和昨天一樣的衣服,“老大,你和紀老師昨天晚上擱着睡得?”
孟陸點頭:“昨天晚上發現了新的線索,所以就帶回來化驗了一下,對了,等人來了去會議室,我們讨論一下。”
“收到!老大,你跟紀老師都沒吃飯吧?我們去給你們買點兒!”
高洋推着情況之外的邵也往外走,等出了門口,邵也好奇的問道:“怎麼了?”
高洋看看四下無人,暗搓搓的問:“我記得紀老師辦公室隻有一張床吧?”
會議室裡,除了李躍拿着畫像去找林老以外,大家都到的差不多了,孟陸掃視了一圈問:“諸歌和陳飛呢?”
高洋回答道:“哦,諸歌他今天跟我說想要去查一下北岸大廈那邊的吸毒案,我想這他留在這裡也沒啥用就讓他去了。陳飛送完李躍過來,已經在路上了。”
孟陸點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追求,他也不能阻止别人想要往上的心:“那等陳飛到了我們再開始吧。”
紀言把孟陸手上的冰美式換成了溫豆漿,又給他遞了個剝好的茶葉蛋。
“你胃不好,早上被喝這麼冷的東西。”
“我這不是想要醒醒神嘛。”
孟陸手上還拿着包子,就很自然的低頭咬了一口紀言手上的茶葉蛋。
“咳咳咳咳咳....”
一邊的高洋突然被水嗆到了,邵也給他拍背順順氣:“怎麼了這是?”
“咳咳咳...沒事沒事...”高洋又喝了口水往下壓了壓,“剛剛喝太快了。”
邵也不解的歪了歪頭,從早上他問完紀言辦公室是不是隻有一張床之後就一直怪怪的,一張床不是很正常嗎?
沒過多久陳飛惶急慌忙跑了進來:“老大,接到報案,七三房那邊出了命案!”
七三房,這座大城市裡破落戶的聚集地,沒有聳入雲端的高樓大廈,也沒有寬闊的柏油馬路,隻有破舊的平房和彎彎繞繞的小路,孟陸他們跟着當地的地保才走到了案發現場,已經有技術大隊的同志在進行現場勘察了。
“什麼情況?”孟陸出示自己的證件,負責保護現場的警察拉開警戒線讓他進去。
“死者女,名叫魏小珊,16歲,XX中學的學生,今天早上被人發現死在自己家裡。”現場的警察介紹道,“今天早上住在他家周圍的王大媽發現魏小珊家空調漏水,想來提醒她一下,敲了半天,沒人開門,就透過窗戶縫一看,人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身上全身血,趕緊報了警。”
“誰是報案人?”
“是我是我。”在人群當中看熱鬧的王大媽擠出了人群,“領導啊,是我報的案。偶喲,她那個空調一直漏水诶,滴滴答答的,搞得這邊地都是濕的,我就想着提醒她一下,誰知道她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身上還有血,那我就馬上報警嘞。”
“那你們平時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的地方?最近有沒有看到什麼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