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宇焦灼的扣着手指,支支吾吾的說:“那天...我去社團...去參加活動了...”
孟陸一下接一下的敲着護欄:“參加了多久?都有誰能證明?”
“我...一直都在...他們都能給我證明...”
“你在撒謊!我們問過社團的人了,那天你說身體不舒服,很早就回去了!”
“我...我...”錢宇捂着臉,終于憋不住失聲痛哭,“我那天心裡一直悶着不舒服,就想早點回寝室,可是我回寝室的時候就看見曉薇她被他們拖進廁所,已經沒氣了...”
“所以你就參與了分屍?”
“他們說事情已經到這個地步了,如果我再不配合,他們也不介意多背一條人命,所以我...”錢宇抱着腿不再說下去。
“刀是你提供的?”
“不,不是我,是趙海!我之前給我爸爸買刀的時候是他陪我一起去的,他知道刀在哪買的,是他買的!他們在廁所分屍之後,還想讓我跟家裡的刀換一下,我沒同意,後來我想起來森林公園那邊有個狗洞可以進去,我們就趁天黑,把東西給埋在那裡了。”
“楊槐花在遺書裡寫到,是你告訴她趙海有吸毒史,所以她才能想到用毒品吸引他出去,你是怎麼知道他吸毒的?”
“我看到過他買毒品,就在學校附近的一條小巷子裡,剛開始我不知道他是在買毒品,但是後來我看新聞,看到那個賣家被抓了,我才知道他一直在吸毒。”
“案發後,是你找的楊槐花還是她找的你?”
“我找的她。”
“為什麼?”
“我已經把曉薇害死了,我想贖罪,我想讓她媽媽殺了這群人,能減輕我的罪孽...”
人總是在犯錯後才想起怎麼彌補。
孟陸歎了口氣,起身理了理衣服:“我們問完了,你好好休息。”
“警官...我...”錢宇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喊住孟陸,“我會被判多少年...”
“這個不好說,如果你說的屬實的話,可能會判的輕一點。我有個律師朋友,也許你可以求助他。”
孟陸遞給他一張名片,黑色的名片上隻印了燙金色的名字和電話,能感覺到名片主人的貴氣和S氣,錢宇接過名片,摩挲着上面“謝繼行”三個字,這個人可能是他最後的希望。
“對了,錢宇。”孟陸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一樣,盯着他的眼睛問,“你們之前為什麼要翻案?是誰教你們這麼做的?”
錢宇不敢看他的眼睛,閃躲回避着:“是...是...”
他的反應在孟陸意料之中,見他答不上來,孟陸也沒繼續往下問,隻是說了句讓他好好休息就走了。
車裡,李躍不解的問道:“隊長,為什麼不繼續問下去,也許能從錢宇那裡問出個名字出來。”
“能讓錢宇支支吾吾回答不出來的隻有趙海或者趙海認識的人,既然都知道是哪批人了,就不需要再繼續往下問了,哪怕問出名字來也沒多大意義,他們既然敢在我們眼皮子地下搞這種動作,那就證明早就把所有痕迹都清除了,我們又沒有證據證明就是他們做的,問了也是白問。走吧,回局裡。”
車剛開進警局,孟陸就看見在門口等着的陳飛。
“怎麼了老陳?”
陳飛看見他,趕緊說:“隊長,出大事了,吳局長正找你呢。”
孟陸皺眉:“他找我有什麼事?”
“趙海的爸媽來鬧,說要投訴你!已經在辦公司坐了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