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杜向林在湖邊等到了捆來四個人的習喻簡疏。

那兩人一派自然地把四人綁在樹上，沒事人一樣問他：“你問出點東西了嗎？”

“沒。”杜向林說，“懶得問了，他不配合。”

龍賢笃定他是小鬼們的幫兇，一個好臉都沒給過，隻靠着樹閉目養神。眼都不願睜，更别說開口了。

杜向林看了看他們抓來的幾個男人，問：“他們都是殺過人的？”

“對，受害者親自指認的。”簡疏說，“這個本裡大概率沒有法律，就算有也管不到村裡，所以他們一直逍遙法外。”

“還沒抓完，剩四五個左右，你先看着他們。”簡疏又說，“我們過會兒還來。”

杜向林擺擺手：“去吧。”

……

“宿！主！”

“你們！在做什麼啊啊啊！！”

003一出來就看見習喻拽着幾個NPC，它蒙了好長一段時間沒說話，直到看見樹下的龍賢才徹底炸了。

它宿主在幹嘛？！幫阮鴻嗎？！完成度不要了？！命也不要了？！

009比003先認識到這個事實，現在已經能淡然接受了。

這宿主它是帶不了了，愛咋咋吧。

習喻皺起眉頭：“先别吵。”

“不能！！”003大叫，“那是關鍵NPC！身上有完成度的！！”

“他的完成度我看不上，别叫了。”習喻拎着003，淡淡威脅，“再叫把你丢出去。”

003委屈地鼓着嘴巴，回了意識海。

之後習喻去另一家逮人，003被迫下線，進入了子空間。

009剛進來就愣了下，甚至懷疑沙發上抹眼睛的人是不是003。

003看到熟人，一下就忍不住了：“009，我宿主他——他！”

009說：“他把你氣哭了？”

003聲音難過極了：“他兇我，要把我丢出去。”

009：“……那不是很正常嗎？”

下一秒，009接住迎面飛過來的抱枕，終于感覺出了003是真的在生氣。

他放好枕頭，調開電視：“有什麼好氣的，奇葩宿主那麼多，你難道見少了？”

003紅着眼睛說：“他不一樣，我不想他死。”

009這才意外地看過去：“……003，系統守則禁止喜歡宿主。”

003又被氣到了：“不是那種喜歡！”

009問：“還有别的喜歡？”

話題岔開，這天聊不下去了。

003轉身背對着009，自己感傷去了。

009：“……”這脾氣真是一點兒沒變。

-

七點前，阮鴻到了齊家，敲了兩下門等吳柔來。

屋裡傳來很小的動靜，門輕輕開了。

穿着白色蓬蓬裙的阮桐脆生生叫：“爸爸。”

阮鴻愣了下，蹲下來問：“怎麼這麼早就醒了？”

吳柔從裡屋出來：“昨天睡得早。”

阮鴻歎了口氣，對吳柔說：“她不能沒人照顧，要不我一個人去吧。”

經過一晚，他考慮得更妥當了些：“龍賢一死，村裡人都該知道是我動的手了，但他們不知道還有你。不跟着我，你還可以在村裡好好生活。”

阮鴻幫女兒整理了下發絲：“小桐年紀還小，離不開人，如果我不在了，至少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