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微調,意圖卻很明顯。
看起來不過三十出頭,但劉強卻是堅決抵制早戀并且要遏制住任何苗頭的老派作風,被拆的幾對無一例外都是長得惹眼有風險的異性同桌。
下了課程麥一換好位置就迫不及待跟新同桌分享自己的發現。
路夏拿着小鏡子在塗變色唇膏,聽到這話眼皮都沒擡一下,“正常。這種年輕老師能帶重點班的,時時刻刻都崩着那根弦,生怕出差錯。”
她對這個話題不感興趣,反倒對程麥招招手,把人勾過來以後仔細端詳了一下,“天氣這麼幹,塗點唇膏吧美女。”
其實程麥整個人都水潤潤的,又白又嫩,她主要還是想看看自己這隻變色唇膏在冷白皮上的效果。
正塗着,窗戶那卻突然貼上來一個男生的臉,程麥被吓了一跳。
他笑得陽光燦爛,挑眉跟程麥打了個招呼後立馬問:“夏夏,中午一起吃飯?”
對比之下,路夏的反應卻堪稱得上是有些冷淡了。
她瞟了一眼,拒絕:“你自己吃吧,我中午有約了。”
那男生像是知道她的性子,也不多說什麼,隻是把手裡的牛奶零食一股腦地放到她桌上,“這些給你,餓了可以吃一點。那等放學我送你回家。”
這次路夏沒拒絕,嗯了聲,又催人:“快上課了,等會老師要進班了。”
人走之後,路夏直接拿手裡的鏡子點了點桌上的貢品:“想吃的,自己拿。”
教室不讓吃零食,程麥拿起一片薯片飛速丢進嘴裡,說話時口齒不清:“那人,誰啊?”
“十五班的,何東,籃球生,”路夏補上了最關鍵的信息:“我目前的男朋友。”
毫無心理準備的狀态下聽到這個消息,程麥口裡的渣渣差點噴出來。
“你報道的時候不是還?”她回頭瞄了眼後座空着的桌子,暗示性十足。
路夏揮揮手,滿不在乎的樣子:“男的在我這保鮮期就半個月,你都說是報道了,隔現在,猴年馬月了。而且當時也就是看你竹馬哥長得好,随便勾一下咯。勾到最好,拉風,勾不上拉倒。男的那麼多,難道在一棵樹上吊死?”
青春期正是剛剛啟蒙的時候。大多數人還在向往永遠呢,她猝不及防聽到路夏這種非主流的論調,驚訝得眨了眨眼,不知道該說什麼,後面卻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競賽選拔考出成績了。
這才是最能勾動1班尖子生心的東西。
成績單貼到牆上以後,立馬呼啦啦地圍上來一圈人,将後面擠得水洩不通,倒顯得她們這近水樓台卻不動如山的兩位很奇特。
“你不去看看?”路夏問。
“……等會吧,太擠了。”程麥撓撓眉毛。
考多了以後,不到上考場她就能預感,哪次能考好,哪次絕對大退步。
比如上一次考得好就飄,接下來小半個月沾沾自喜,不踏下心來學,那下次鐵定考砸,她的考試成績,總是“好-壞-好-壞”呈波浪起伏狀。
而她中考超常發揮,瘋玩兩個月,再加上這次試卷特别難,她用腳趾頭想都知道結果。
如果可能,程麥巴不得直接宣布入選名單。
不想接着聊這個讓人傷心的事,程麥扯開話題,回歸到剛才被打斷的問題上:“所以談戀愛什麼感覺。好玩嗎?”
“也就那樣,”路夏聳聳肩,“不過你如果沒談過可以試試啊,有些事第一次嘗試會有新鮮感,但男的都一個樣。怎麼樣?要我介紹朋友給你認識嗎?我初中有個朋友長挺帥,人還挺有意思,就成績磕碜了點。哦,我還有個前男友,有錢帥哥,要感興趣也可以介紹給你。”
程麥正要回絕,餘光裡卻發現自己被身後高大的身影籠罩在陰影裡——池硯已經拎着瓶飲料從小賣部回來了,也不知道站那多久。
他個子很高視力又好,用不着跟人擠,站在自己的座位旁邊就能把那張表看得清清楚楚。
“第43名,全班一共55個人,出息。合着我之前課全白給你補了啊。”
他拉開椅子往後一座,兩條大長腿直接踩到了程麥椅子的橫梁上,眼眸漆黑,暗沉沉的,像聚起一團即将發作的風暴,莫名有些叫人不敢直視。
但幸好他沒有要繼續對她進行言語攻擊的意思,反倒掉轉槍頭,直直看向路夏:“本來她成績就不穩定,還給她介紹個蠢對象,倆人成績差到一塊去,考不上大學,你負責?還是那男的?”